遲靜言從衣袖裡摸出張疊好的紙,攤開放到端木亦塵面前。
端木亦塵以為那是小妻子故意在轉移話題,一開始只是很漫不經心地看了眼,看到紙上的畫像,很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問遲靜言,“言兒,這畫像你從哪來的?”
遲靜言撇了撇嘴,小臉露出不滿,“塵爺,我太傷心了,你居然沒認出這是我畫的。”
“畫得非常好,已經可以和張鶴鳴不分伯仲了。”張鶴鳴是大軒皇朝最為出名的畫家,遲靜言最早聽到那個名字是從遲延森的口中。
還記得他寫的小說嗎?一直嘀咕著如果能找到張鶴鳴來畫插頁,肯定會更暢銷,聽多了,遲靜言不但記住了,還不耐煩了。
她對遲延森就沒對端木亦塵那樣溫柔了,抬起手給了他一個爆慄,“遲延森,你能有點出息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妹妹我難道畫的畫很差嗎?”
一開始是為了節約成本,遲延森書裡的插頁都是遲靜言畫好後找人臨摹的,漸漸的,養成了習慣,只有是遲延森寫的書,插頁必定出自遲靜言的手。
遲延森是怕遲靜言的,捂著巨痛的額頭,臉上的表情很委屈,卻不敢多說什麼。
其實,他很想說不是他嫌遲靜言畫得不好看,而是遲靜言畫的畫有的時候和他小說內容不怎麼符合。
沒敢讓遲靜言知道,他做過大膽的假設,假設真的能請到張鶴鳴來幫他的書畫插頁,肯定會更暢銷。
張鶴鳴是大軒皇朝最好的畫家,但是,如果真要問起他最擅長的是什麼,不是草木,魚鳥,而是人體。
為了適應讀者的口味,遲延森的創作路線本來就在朝著,更深入研究人體構造方面改變,真的非常迫切讓插頁和小說內容相符。
端木亦塵邊誇著遲靜言,邊把她攬進懷裡,言歸正傳,“言兒,你是在什麼地方看到畫像上的人?”
遲靜言透過端木亦塵的口氣,很容易就判斷出她畫的這個人,端木亦塵不但認識,而且還和尋常人不大一樣。
遲靜言把自己設下的,只為找到端木亦靖的局告訴了端木亦塵,話說完後,生怕端木亦塵生氣,又連著說了好幾句好話。
端木亦塵從來都不會和遲靜言真生氣,再加上,她想找到端木亦靖,也只是怕他涉世不深,被別有心計的人利用了。
端木亦塵唯一沒想到端木亦靖會在范家。
遲靜言聽端木亦塵這麼一說,才知道她畫的人是樊以恆,也就是範美惠的嫡親侄子,遲靜言聽過他的名字,卻和他沒有任何接觸,所以不認識他。
端木亦塵也有段時間沒看到他了,聽一些碎嘴的大臣說他生病了,所以很久沒上朝,當時只是隨便聽聽,沒想到是在背地裡安排更大的陰謀。
難怪端木亦靖忽然找他說想當皇帝,肯定是范家人挑唆的,至於到底是樊以恆,還是范家的其他人,端木亦塵心裡很清楚。
樊以恆雖然是范家這一輩中最為優秀的,但是,到底年輕,處理事情還不會那麼老道毒辣,能這麼周全的把端木亦靖弄到範府去的人,肯定是以前的範丞相,也就是範美惠的父親。
剛好說起,端木亦塵順便就把另外一件事也告訴了遲靜言,原來,範美惠根本不是范家的親生女兒,而是範丞相為了讓范家出個皇后,而抱養來的女兒。
遲靜言很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端木亦塵笑了笑,“很小的時候,無意中聽父皇提起過,這件事,就連範美惠自己都不知道。”
“哦。”遲靜言想了想,恍然大悟,“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當年范家犯下了那麼大的罪,範美惠都沒受到牽連,你父皇看似是在以另外一種方式報復她,其實……不過是看在她也是被人利用的份上可憐她。”
端木亦塵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