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靜言上輩子身為檢察官的某些特性又蠢蠢欲動了,比如好奇心,比如刨根問底找出真相。
“端木亦塵,謝丹丹和你到底有沒有什麼……”她斟酌了下用詞,“曖昧關係?”
不然端木亦塵吃飽了真是撐得慌,沒事去幫一個非親非故的孤女。
有件事,她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問端木亦塵,就先從猜測他和其他女人關係著手。
端木亦塵勾了勾唇角,心情很好的樣子,“言兒你是在吃醋嗎?”
遲靜言吸了下鼻子,正要開口,一股子幽香已經撲面而來,真是人未到,香先至。
謝丹丹聽掌櫃的告訴她,說是端木亦塵來了,對著銅鏡稍整理下妝容,就飛快趕了過來。
“丹丹見過王爺。”謝丹丹對著端木亦塵盈盈福身,像是這個時候才看到遲靜言,又對她福了福身子,“丹丹見過王妃。”
遲靜言雖面無表情,心裡卻在狠狠的生氣,端木亦塵如果這是你的爛桃花的話,休怪我不客氣了。
到底上輩子是做檢察官的人,她絕不冒然行事,決定觀察後再說。
謝丹丹對遲靜言說:“王妃,上次做的衣服已經好了,我本也打算讓人送去府上,你來了剛好可以試一下。”
遲靜言巨霸氣地一口回絕,“謝姑娘手藝那麼好,我相信你,不用特地再試一次。”
謝丹丹一怔,轉過臉看向端木亦塵,見他正喝茶,不由蹙了下眉,小聲喊道:“王爺……”
她提出讓遲靜言去試衣服,就是想支開她,她有話要和端木亦塵說。
“端木亦塵,我告訴你,我今天跟定你了,哪裡也不去,換句話,哪怕你今天上茅廁,我也要跟著你。”遲靜言不等端木亦塵開口,直截了當插上話。
把氣度華貴堪比神邸一樣的七王爺和上茅廁說到一起,這話,放眼天下女子,大概也只有遲靜言會說出口。
謝丹丹的身份並不只是衣莊老闆這麼簡單,她是端木亦塵幾個得力屬下之一,“莉繡衣莊”老闆只是掩飾她身份的一個幌子;至於外界傳聞,當年嫁個老員外一事,更只是子虛烏有的事。
她有段時間沒看到端木亦塵,她還真有不少訊息要稟告他。
端木亦塵擱下茶盞,道:“無妨,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事關重要,謝丹丹沒有冒然開口,而是又看了看端木亦塵,確定他是真的不介意遲靜言在場旁聽,把最近得到的訊息稟告給端木亦塵。
遲靜言對他們談的是奇怪,完全不感興趣,稍微聽了會,就嚷嚷著要看她前段時間做的衣服。
端木亦塵似乎拿她沒辦法,朝謝丹丹看了看,謝丹丹點點頭,出去片刻,等再次進來,手裡捧著幾件衣服。
接下來的時間裡,端木亦塵和謝丹丹談他們的事,遲靜言則心無旁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放在幾件新衣服上。
謝丹丹一開始還有所顧忌,看了遲靜言好幾次,發現她不是在研究衣服的面料,就是在察看衣服的花紋,慢慢放下戒備,把京城最近幾位重要大臣的動向告訴了端木亦塵。
遲靜言摸衣服上繁雜盤扣的手頓了頓,忽然就明白為什麼端木亦塵要開這麼高檔的衣莊。
從古至今,很多消費觀念是一樣的,越是貴的東西,越是有人趨之如騖。
“莉繡衣莊”的名聲那麼響,京城貴婦,哪個不能以擁有有一件“莉繡衣莊”的衣服為傲,漸漸的,謝丹丹也能從那群重臣枕邊人口中打探到很多重要的訊息。
比如,監察御史的第九房小妾說,她最近有半個月沒看到監察御史了,他忙著去接被先帝流放到關外的範丞相一家回京城。
再比如,太醫院院正的,死了丈夫的小姨子說,她姐夫已經很久沒到她家做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