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了。”
都什麼時候了,林絮兒還非要膈應她幾句,遲靜言有點想不明白。
林絮兒苦笑一聲,這樣的遲靜言,從來不會被其他人的情緒激怒,她又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走到今天這個天地,她也想開了很多事,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遇到個強勁的敵人,而是你認為的敵人,她壓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
這叫什麼?無意是自取其辱。
林絮兒嘆了口氣,斂眉朝自己的腹部看去,肚子大的彷彿隨時要爆炸。
自從得知自己懷孕後,她就不止一次亂想過,如果腹中的孩子是她的塵哥哥的該多好。
她也是個痴情的女子,知道這輩子和端木亦塵是再無希望,能有一個他的孩子已經很心滿意足。
在她看來,願望雖不大,卻註定要落空。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恍恍惚惚的時候,她總覺得臨幸她的人有著和端木亦塵極為相似的眉眼。
“遲靜言!”林絮兒沙啞著嗓子喊遲靜言,“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一定要答應我!”
遲靜言默了默,“你說。”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林絮兒應該是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努力著拉上遲靜言的手,“嫂子,我的孩子,只有給你撫養,我才最放心,求你一定要把他撫養在你身邊。”
生死一線的時候,人總是會有很多覺悟,就好比林絮兒,曾經她那麼痛恨遲靜言,臨到頭,反而覺得她才是最可靠的人,從這聲發自肺腑的嫂子就聽得出來。
她的孩子,哪怕她活著,到了宮裡,有夏茉莉,有那麼多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盯著,想要平安長大很難,反而是遲靜言,不需要她做任何保證,卻莫名其妙的相信她。
遲靜言低頭看了看被林絮兒抓住的手,視線又移到她臉上,表情帶著三分戲謔,還有幾分不忍,“你真放心我啊,說不定我可是會虐待他的,餓了不給他飯吃,冷了不給他衣服穿。”
林絮兒居然笑了,看著遲靜言的眼睛,眉眼展開,吃吃地笑了,“嫂子,我相信你,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才知道你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願意相信的人!”
這話說得遲靜言心頭一軟,她又何嘗不知道林絮兒雖然一直和她對著幹,其實心思單純,要不然也不會被端木亦元利用。
另外一隻手覆到林絮兒手背上,她看著林絮兒,柔聲道:“你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生孩子,你要記住了,孩子是你的,任誰再好,也替代不了親生母親。”
看林絮兒鬢髮都濡溼,臉頰開始泛出不正常的潮紅,拿絲帛替她擦了擦,口氣是安慰加鼓勵,“你放心吧,我和端木亦塵會照顧好你們母子,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只需要全心全意的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遲靜言到底不是聖人,吃五穀雜糧的人,有私心在所難免,如果林絮兒腹中的孩子是端木亦元的,她肯定做不到現在這麼豁達,只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林絮兒腹中的孩子是端木亦靖的。
端木亦靖是端木亦塵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想必生下來的孩子,會和端木亦塵有那麼點相像,看了看林絮兒高高隆起的小腹,忽然有點期待孩子的到來。
林絮兒也不知怎麼了,忽略掉遲靜言的安慰,一定要讓她答應她的請求。
本就是端木亦靖的孩子,遲靜言怎麼放心被帶回宮中撫養,以端木亦元的錙銖必較來看,這個孩子,他只需要幾個眼神,那些平日裡就喜歡猜他意思的後宮女人們就會幫他除了他。
端木亦靖的孩子,在輩分上要喊她一聲伯母。
既然帶了個“母”字,她又怎麼忍心看著別人害他。
林絮兒的肚子才開始痛得厲害,遲靜言派出去的冷氏兄弟就回來了。
冷漠到底是一介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