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靜言看著章巧兒臉上的期待,真的不忍心告訴她,就算她等一輩子,註定也住不進端木亦元給她準備的金屋子了。
時機沒成熟,這個時候,就算她直言不諱地告訴章巧兒,她肯定也不相信,慢慢來吧,等事情發展到最後,她總是會明白的。
從章巧兒的話裡,遲靜言對一件事還是很欣慰,她的清白至少還在,不像遲若嬌,她以為被臨幸了,其實……唉,不說了,說多了,還是牽連無辜的黃瓜啊,玉米之類。
章巧兒提出要在七王府住下,遲靜言面露難色,“巧妃娘娘,你是宮裡的娘娘,沒有皇上的旨意,住在這裡不大好吧。”
章巧兒冷哼一聲,覺得不公平,“為什麼林絮兒能住,我卻不能住?”
“絮妃娘娘出宮,可是皇上允許的,巧妃娘娘,看在你我差不多大的份上,有句話,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要告訴你。”遲靜言用故弄玄虛的口氣和章巧兒說話。
章巧兒在章太傅的驕縱下,無論做什麼事,性子都比較著急,也極度的以自我為中心,說話的人哪怕是她的偶像,看她不朝下說,也急著催她,“七王妃,什麼話你倒是快點說啊。”
“你看看,就你這麼急的性子,怎麼不會被人利用?!”遲靜言一開口,語調慢慢悠悠,不管章巧兒有多著急,她都不受一點影響。
“我……唉……”章巧兒嘆了口氣,最後看著遲靜言的眼睛說,“七王妃,你不是我,不會明白我現在在宮裡的處境和感受。”
遲靜言一聽她這樣說,就知道是她說重點的時機來了,“既然巧妃明白自己現在在宮裡的處境和感受,為什麼還會被人挑唆了,然後氣匆匆地跑到七王府,和我面對面的說這麼多話?”
章巧兒一愣,“我……”
遲靜言籲出口氣,正視著她的眼睛,語重心長道:“巧妃娘娘,本多話,我不方便多說,就問你兩個問題,第一,你今天為什麼會到七王府?”
章巧兒嘴巴張了張,剛要開口,遲靜言抬手阻止了她,“巧妃娘娘,我問你的問題,你把答案在心裡默默的告訴自己就行了,不用說出來告訴我。”
章巧兒真的閉上嘴,不說話了。
遲靜言又說:“第二個問題,如果絮妃在宮裡除了什麼閃失,宮裡那麼多的人,沒一個人都會有嫌疑,但是,如果她今天發生了什麼閃失,我想誰的嫌疑最大,巧妃娘娘心裡應該最清楚。”
章巧兒猛地瞪大眼睛,臉上有後怕一閃而過。
遲靜言觀察了下她的表情,又下猛藥,“本來我只有兩個問題,說著說著就冒出了第三個,巧妃娘娘有沒有想過,絮妃的胎沒了,誰最受益?不是你,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章巧兒渾身打了個冷顫,背上滲出冷汗。
她的膽子是大,卻還沒大到,真的膽敢什麼都不怕,尤其經過遲靜言這麼一提醒,她想起謀害皇嗣,那可是株連九族的滅門大罪。
要不是遲靜言的提醒,她真的沒朝那方面想,這一切,都是夏茉莉故意在引導她那樣做,目的很簡單,她怕林絮兒生下皇長子,那麼她這個皇后生下來的再怎麼是嫡子,也只能排到老二。
據她入宮前,她爺爺給她找來的那個經驗豐富的訓導嬤嬤說,只要是男人,不管上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還是尋常的販夫走卒,對他的第一個孩子,總是有種不一樣的感情,爺爺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想辦法生下皇長子,哪怕是皇長女也好。
差點上了夏茉莉的當,章巧兒想起來就一陣後怕。
遲靜言怕她腦子簡單,回到宮裡,又被夏茉莉當槍使,又告訴了她一句,“巧妃娘娘,皇后娘娘是天下之母,讓後宮寧靜祥和是她應盡的職責和義務,哪怕她知道了一些齷齪的事,也肯定要以最為妥善的方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