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已經不再是範丞相一人獨大,隨著那時景光帝納娶了眾多大臣的女兒為妃,朝堂上國丈四起,很多原本站在範丞相一邊的大臣,都有了異心。
等範丞相想起去後宮找女兒,已經晚了,他被人其他大臣以大不敬之罪,參了一本。
事情其實很簡單,那天,範丞相遞上去的摺子,又被景光帝原封不動的退回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遞上去的摺子,沒有硃批就回到他手裡。
朝堂上的不順,再加上長久以來的鬱悶,範丞相被人拉去喝酒時,就多喝了幾杯,酒喝到一半,酒樓風韻猶存的老闆娘,扭著丰韻的腰肢走到他們桌邊。
原來,她聽人叫範丞相,特來找他要一副墨寶。
那天,範丞相大概真是酒喝多了,向來謹慎,從不隨意給人留墨寶的他,居然在酒樓老闆娘的發嗲下,在她拿來的紙上,寫下一句詩。
“庭草無人隨意綠”!
第二天,當他頂著宿醉後的頭痛出現在朝堂上,景光帝手一揚,有東西直接砸到他頭上。
看清砸中他額頭,又落到他腳邊的東西是什麼,他打了個冷顫,驚得一身冷汗。
“皇上!”他跪下,滿臉惶恐,顫抖著嗓音解釋,“您誤會了!”
景光帝對這個當年扶持他登上皇位,又是他丈人的老者,再也沒了當時的感恩,甚至,連帶著寬容都沒了。
他眯起眼睛,眸光冰冷而危險的鎖在下跪老者身上,“朕誤會了?難道丞相是想告訴朕這字不是出自丞相的手嗎?”
範丞相又打了個寒顫,把頭埋地更低,“皇上,老臣……”
他剛開口,景光帝已經厲聲截上他的話,“丞相還是想堅持朕冤枉你了嗎?”
字字凌厲,句句犀利,範丞相動了動嘴角,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
他明白自己是被人下套了,給他下套的人,正是當年他傾盡全力幫助登基為帝的好女婿。
景光帝到底沒有把事實做絕,范家舉家被流放,皇后範美惠卻沒有被連累到,她依然是中宮皇后,從此以後,卻只有皇后之名,再也沒有皇后之實。
皇后也當真是能忍,孃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沒有見她出來懇求景光帝一聲。
費靈玉失蹤的第二年,發生了很多事,先是景光帝的崛起;接著是隻手遮天的范家衰敗;再接著景光帝不知怎麼,就臨幸了皇后宮中最最下等的粗使宮女。
那個宮女祖墳真是冒青煙了,一朝臨幸,居然讓她懷上了龍胎。
那個時候,景光帝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勤政,基本不怎麼去後宮,後宮那幫女人吃飽了沒事幹,就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是非。
議論到最後,為什麼宮中最低等的粗使丫鬟會爬上皇帝的龍床,只怕是皇帝故意氣皇后。
臨幸皇后宮中相貌醜陋,最低等的粗使丫鬟,不是為了羞辱皇后,實在找不出其他原因。
就當後宮那幫女人等著粗使宮女流產,卻聽到了皇帝讓皇后親自照看粗使宮女肚子裡那一胎的訊息。
皇帝的聖旨,更是應徵了宮裡以前流產的那些孩子是怎麼回事。
於是,那些失去孩子的妃子,會想各種辦法對付皇后。
沒有了實力雄厚的孃家可依靠,皇帝又那樣對她,宮中那幫奴才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尊敬她那個皇后。
回想起那段在宮中過的最窩囊,最沒尊嚴的日子,範美惠本能反應的截斷不堪的記憶,她拉回思緒,大步走出佛堂,身後傳來太監尖銳的緊張聲,“太后,您走慢點呢,當心腳下。”
第四十七章:折服
範美惠腳步依舊,現在的她,除了她自己,再也沒有能把她牽絆倒的人。
剛走出佛堂,迎面就有人跑了過來,速度非常快,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