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他,而是看他手上的活。
很快,七王府的下人們都知道了一件事,七王妃的興趣愛好,忽然從廚藝轉移到了園藝。
還有負責七王府其他事宜,比如縫製衣服的繡娘;再比如負責出行馬匹、轎子的車伕;再比如負責其他事宜的相關負責人,他們不約而同都非常緊張,暗暗祈禱,七王妃的興趣愛好,可千萬別轉移到他們負責的這一塊。
就拿廚房說吧,七王妃嫁過來半年有餘,這麼長時間,她一共下廚也不過三次,卻沒有一次是不把廚房那幫人弄得膽戰心驚,背地裡黯然垂淚的。
七王妃應該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每次去廚房“搗亂”後,廚房那幫人的工錢就會多發那麼一點。
七王妃是個非常有主見,也非常固執的人,她忽然對園藝感興趣,任誰來勸都沒用。
更不要說現在的七王府,七王妃排在第一,就連本該是一家之主的七王爺都排到了第二,還有誰敢惹一家之主的,除非是真不想在七王府幹了。
……
就在遲靜言撐著酸到不能再酸的腰,挽起衣袖,一時興起的要學園藝,去上早朝的端木亦塵,才從轎子裡出來,正要朝宮門走去,就有人在身後喊他,“七王爺!”
端木亦塵站在原地等喊他的人走到他身邊,這才和他一起朝宮門的方向走去。
喊端木亦塵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因為遲靜言的關係,最近頻繁和端木亦塵接觸的刑部尚書董大山。
饒是端木亦塵從來都不關心別人的事,看到董大山眼睛下方的,都快可以掛東西的大眼袋,還是忍不住開口了,“董大人,昨天晚上可是沒睡好?”
董大山伸出手,揉了揉滿是紅血絲的眼睛,長長嘆了口氣,“七王爺,甭提了,下官哪裡是沒睡好,根本就是一夜沒睡。”
從來都不會和別人開玩笑的端木亦塵,聽完他這句抱怨後,居然嘴角勾起一個微笑,“董大人,府裡的美人再多,也要適當節制。”
同樣是差不多大半夜沒睡,瞧他因為吃得很滿意,而神清氣爽的樣子,這就是專情和濫情的區別。
前者是感情的昇華,後者只是為了滿足,當然不一樣。
董大山沒想到一向嚴肅的端木亦塵也會說出這樣的話,心裡忍不住對遲靜言又讚歎一聲,七王妃果真是馭夫有術,連七王爺這樣再正經不過的人,也開始開玩笑了。
他佩服!
心裡把七王妃暗暗敬佩了一番,他搖著頭,又一聲嘆息,“七王爺,您誤會了,下官一夜沒睡啊,不是因為府裡的女人,而是被皇上臨時召進宮,等回去時,天差不多都快亮了,省得來回折騰,下官就在轎子裡小睡了會兒,轎子還真不是人睡覺的地方,下官現在渾身都不舒服。”
董大山絮絮叨叨的開始埋怨轎子,端木亦塵卻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去,他的注意力,全部在他前半句話上。
端木亦元連夜召見他進宮,所為何事。
像董大山這般猴精的人,在和遲靜言頻繁接觸前,他的確也屬於牆頭草兩邊倒這一類的中間派。
自從見識到七王妃的厲害,以及在府裡那麼多女人,一陣又一陣幾乎就沒停過的枕頭風的影響之下,再加上他也算是看透了端木亦元的翻臉無情,早就站到端木亦塵這一邊。
所以啊,根本不用端木亦塵開口問他,他抱怨完轎子不是人睡覺的地方後,把昨天晚上端木亦元召見他所為何事,一五一十全部說了。
昨天晚上,承乾宮進刺客了。
按照道理來說,皇帝的寢宮,一直都有大內高手把關,居然沒人知道那個刺客是怎麼進的皇帝寢宮。
事後,據驚魂未定的惠妃回憶,當時那個刺客就躲在明黃色的帷幔後,嚇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