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算她請客,遲種馬反正沒受什麼大傷,算是給她個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遲種馬今天沒帶狗奴才出門,一個人,再加上剛才又吃了紅煙的大虧,既然老鴇給他臺階下,他就順著爬了下去,哪裡想到,紅煙像是欺負他上癮了,居然揪著他不放。
那段經歷,每每想起,都是淚啊。
這是遲種馬混跡花叢那麼多年,唯一栽跟頭的一次,至於那一百萬兩,雖然沒付出去,很長一段時間,淪為很多人茶餘飯後的笑話總是真的。
他一直想不明白,紅煙不過是青樓女子,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難道是她的恩客中有牛叉到那種地步的?
後來,他才知道,不是紅煙有恩客比較牛,而是她愛烏恨屋,因為遲靜言害她惹笑話,她把怨恨都轉嫁到他身上了。
往事不堪回首,遲種馬搖搖頭,把飄遠的思緒拉回。
看著越來越黑的天色,他忽然就想回家,回去看看……倏地打住心裡所想,他後怕的拍拍胸,差一點點又想起那個醜丫頭了。
“阿福!”他大叫一聲,身邊立刻出現個家丁打扮模樣的年輕人。
小家丁怯怯懦懦的喊他,“二少爺。”
“本少爺餓了,要去吃點東西,你替本少爺在這裡守著,要是放進去一隻蒼蠅……”遲延森冷哼,“看本少爺今天怎麼罰你!”
迎著冷風,阿福留下兩條寬麵條的淚。
他不是很緊張,而是好緊張,少爺堵在人家門口不讓人家做生意,人家不打他,那是因為他是少爺,他只是一個小家丁而已,人家沒不揍他的理由。
他真的好怕,自從被遲府管家遲江分到二少爺身邊伺候著,他沒有一天不是在膽戰心驚中度過。
讓他驚喜的是,二少爺走後,“萬花樓”的老闆娘非但沒趕他走,還讓人給他送了碗飯,捧著那晚熱情騰騰的飯,眼淚簌簌地直掉。
他原來以為跟在二少爺身邊,也變成了像他那樣令人討厭的人,原來,他還是很討人喜歡的。
……
話說遲靜言,和遲延森分道揚鑣後,她去了就近的店鋪,巧的很,最近的店鋪剛好又是沈大成做掌櫃的飯莊。
得知遲靜言正在過來的訊息,沈大成都快要哭了。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王爺那麼多產業,那麼多店鋪,為什麼,一直到他這裡來。
沈大成的緊張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遲靜言笑著安慰他,“沈掌櫃,不要這麼緊張,我今天來不是檢查什麼,只是來吃點東西。”
沈大成長長鬆了口氣,口氣還是小心翼翼,“王妃,您想吃點什麼?”
一個人吃飯,總是太寂寞,遲靜言隨便吃了點就放下筷子,這麼個小小的舉動,卻讓沈大成眼皮直跳,王妃只吃了這麼一點,是不是因為菜的味道太差?
他早就告訴吳胖廚,創新不代表弄一些亂七八糟的菜式出來,這下好了吧,王妃只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還皺眉了。
這麼一想後,他越發惶恐,給兒子在京城再買一套房子的願望只怕要落空了。
遲靜言拍拍他的肩,“沈掌櫃,好好努力,我先走了。”
遲靜言剛走出飯莊,就看到一個丫鬟打扮模樣的人從飯莊門口走過,她出聲喊她,“萍兒。”
被遲靜言喊作“萍兒”的丫鬟回頭,看到遲靜言,她的表情明顯一怔。
遲靜言走到她身邊,朝她掛在手腕上的籃子看了眼,“買什麼呢?”
萍兒低頭看自己的鞋尖,“七王妃,我去給大少爺抓藥。”
“正好,我也要去抓點藥,一起吧。”
萍兒剛想拒絕,遲靜言不由分說朝藥鋪的方向走了過去。
萍兒咬著下唇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