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趕,便問了問黑姑這一年來的情形,他心中所想的,黑姑吃過多少苦頭。哪知黑姑一提到這一年來的經歷,早已眉飛色舞樂不可支,無非是到處惹是生非,戲耍別人,愚弄人家,聽她話簡直就是橫行霸道,以整人為快樂,戲謔為能事。
黑姑說著說著,忽然咂咂嘴,噗嗤一笑,道:“那些自認為是江湖名武師的,原來全是些酒襄飯袋的窩囊廢,有名無實,我捉弄他們也沒有勁,只有那醉菩提倒還是個對手,尤其是氣得橫眉怒目,兩眼圓睜時,倒像是鍾馗現身。”
唐棣又是一怔,說:“醉菩提?你也曾弄過他?”
黑姑登時目瞪口呆,顯然有些失措,但馬上又鎮靜下來,道:“你以為只有那黃……她才敢戲弄他麼?”
唐棣忙道:“姑娘休要誤會,我是說怎麼這麼巧,你們兩個人倒真像是一師一徒,都和那和尚過不去,找他的晦氣,去戲弄他。”
黑姑忽然又嘻嘻一笑,道:“怎麼不是,那醉菩提武功雖好,可是小巧功夫上,卻是遠不及我的。”
一言未了,那唐棣本來是坐在船頭,一抬頭,只見來路的水面上,如箭射得一般,來了一艘小船。那船直向這面而來。
要知唐棣隨時都在小心留意,明察湖上四周一切動靜,生怕媧母追來,眼看後面這隻小船來得奇怪,顯然有異奇怪的是,僅見船疾馳而來,但未見有人划槳,就是有人划槳,也不會劃得這麼快!
黑姑也順著他目光看去,忽然喜道:“這不是那禿驢追趕來了麼?”
唐棣業已看得明白,只見來船雖遠在半里以外,但已然看得見人寬大的僧衣迎風飄飄,並未見其搖槳,而船行卻有如箭馳,顯然是他以氣功催舟,將內功運于于足之上,以腳御舟,船不搖則行,勁力愈大,則其速度也隨之加快。.醉菩提突在湖上現身,當然是為兩人而來,想報前仇,別無他圖。眨眼間。兩舟相隔已近,唐棣這隻船上的梢公,見兩人指指點點,當然也明白後面來船有異,尤其是舟不搖櫓,卻飛快無比,吏感驚奇,嚇得拼命搖槳。
黑姑早從嚇得發呆的梢公手中搶過來木槳,只是用力一劃,船便躲開唐棣道:“黑姑!小心!今番醉菩提是有行而來,來都不善。尤其是我們現下是在船上,一切動作都難以施展,況且那醉菩提的酒箭,可在大發揮功能,我們在這隻小船上,防不勝防,倒要小心方好。
話尚未說完,醉菩提來得更近,和尚狂喊道:“女娃娃,你便易裝換衫,豈能瞞得過灑家,灑家今天可要慈慈悲你啦!我看你還能往哪裡跑。”
唐棣在這一陣工夫,已然想好了幾種應敵之策。他乃北方人向來不識水性,況且現在又是水天無際的湖中,難免不心中緊張當時遙遙一拱手,說:“老禪師,這位姑娘和你並無深仇大恨,何必這麼不饒人,況老禪師,乃是出家之人,具有菩薩心腸,處處以慈悲為懷,廣渡眾生,又何必定將人置之於死地。”
醉菩提的船,相隔已不過十來丈遠,只見他兩腳前箭後弓,頭翹起很高,正是以氣功催舟,醉菩提又是連聲狂笑,說:“呵呵!非但這女娃娃,今朝我不能放過她,而你這娃娃灑家又豈能輕輕饒過。你們兩個娃娃,今天休想逃走,佛爺爺下手把你們抓住後,給你們點兒苦頭吃吃,好讓你們知道佛爺爺的厲害!”
黑姑氣道:“呸!賊和尚,賊禿驢,誰還怕你不成,你不別再打你的如意算盤了,不要滿口吹大氣來嚇唬人。”
唐棣不由一怔,她的語氣和神情,怎麼像煞那黃衫姑娘,只是面孔黑白不同而已,醉菩提狂笑聲落,已將葫蘆取下,猛喝了一口酒,白光一閃,已然噴出一口酒箭,但並未攻擊二人,而是噴向船舵,唐棣已然明白和尚的心意,若是船舵一毀,可說無法閃避。
醉菩提這一著好生歹毒。便急忙抓起船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