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其他的手指頭,發覺了好幾個針眼。這才放下,語氣變得溫和了許多:“別老是扎到自己,小心點。”
“是,長官。”她下意識地將手隱藏到了身邊靠後的位置,不敢再去看斯內德,直到斯內德離開。
官兵的衣服全都補好了,她就沒有留下的必要。雖然不能照顧,但至少魯道夫和戈登都找到了。只要知道他們在,等回去後和雷格爾多說說。雷格爾每天都必須到營地轉一圈,就能帶來訊息。至於魯道夫。。。也只能聽天由命,他想找死的話,誰都攔不住。
程千尋在房間裡,一直等到雷格爾和斯內德過來叫她去吃午餐時才出房門。
吃完後,雷格爾叫士兵去喊司機準備車子,讓她上樓儘快整理東西。
衣服、棉花、布料、做了一半的棉衣,當程千尋抱著一大堆的東西,艱難地下樓,因為高高疊起的東西都快遮擋住她的視線了。
“你是打算開裁縫鋪呀!”雷格爾苦笑著,讓司機和副官接過她手中的東西,塞進了汽車裡。
看到斯內德也進了汽車後座,程千尋一愣:“斯內德少校也跟我們走?”
“不光是我!”斯內德坐在車子裡也後腰挺直如鍾。
後面又有車輛的聲音,一輛軍用卡車開了過來,隨後從房子裡,那個可憐的女人五花大綁地被士兵揪了出來,押上了卡車。
程千尋愣著,直到雷格爾催她上車。
坐在雷格爾和斯內德的中間,可沒有以前在篝火旁的那種安心感,反而因為他們身上的納粹軍服而感覺到渾身發毛。感覺就跟左右坐著拿著哭喪棒的黑白無常,寒氣直往每個毛孔裡鑽。而前面還有一個黨衛軍軍官,一副樣子好似很輕鬆。
雷格爾忍不住問:“是吊死還是槍斃?”
那軍官回答道:“吊死。”
程千尋愕然,原來是送到鎮上處決了。
雷格爾淡淡地道:“終於放棄了?”
“不是!”軍官帶著幾分得意:“她全招了。”
程千尋暗暗嘆氣,終於還是全招了。也不能怪她,被自己人侮辱會讓任何人都喪失了最後的堅持。忍受巨大的痛苦,就是為了保衛和解放這群畜生嗎,還是全部招了,以求解脫。
車子到了小鎮口,那裡的絞刑架此時已經空出來了,小鎮上還留存的居民全部被叫了出來,站在前面看著。負責審訊的軍官下車,站在絞架旁大聲地警告著。
士兵將女人從車子上拽了下來,雖然她慘白的臉上好似什麼傷都沒有,但程千尋知道,她受的罪遠比肉體上的疼痛更劇。
粗糙的絞索套在了她的脖子上,二個士兵拽著繩子的另一頭。當繩子猛地被拉起,程千尋和其他人還是閉上了眼睛。
沒有喊豪言壯語的口號,靜謐異常,女人在死之前帶著對生的留戀、環顧了晦澀灰濛的天地。
程千尋睜開了眼睛,她懸空的雙腳還微微抽搐著,經過難熬而漫長的半分鐘後,終於不動了。
屍體還要掛著三天,負責審訊的軍官上了副駕駛,象是完成了一件工作般輕鬆:“好了,走吧。”
車子開動後,他就愉快地聊起了晚上約誰來打橋牌。
看著被吊死在絞架上的女人,程千尋暗暗地嘆了口氣。
“程小姐!”這軍官打斷了她的思路,灰色的眼珠子冷冷地盯著她:“你好象對帝國的敵人,有太多憐憫了吧?”
“長官!”程千尋看著他,儘量保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