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存活下來的部分人,將他們召回府中,並且想方設法避過武賢妃的耳目,在他看來,只有這批人,對他才是真正忠心耿耿的,永遠也不會背叛他的人。
總管對拓跋真充滿了感激,遭逢大難能夠存活下來的不過二十多人,大部分人已經死在了流放的路上,包括他的妻子和一雙兒女,若非拓跋真及時搭救,他恐怕已經因為忍受不了那種痛苦絕望的生活而自盡了。
拓跋真只是微微一笑:“我吩咐你辦的事情,都辦妥了嗎?”
“是,刑部已經打點好了,絕對不會有人查到孫重耀的死因。這個蠢東西,居然敢背叛殿下,他落到這個下場實在是罪有應得。好在咱們早有準備,若是讓他簽字畫了押,殿下想要脫罪,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拓跋真冷笑一聲,道:“你以為孫重耀一死,拓跋玉就會死心嗎?若非我早有準備,早已說定若是天明後還無成功訊息,便請梁御史連夜參奏他一本,我連這喘息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可咱們在梁御史身上花的功夫也實在不少——”總管想到這幾年拓跋真在梁御史身上花費的心思,不由感嘆道。
梁御史這個人十分頑固,從來不肯為任何人美言,可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心愛之處,梁御史的寶貝便是唯一的兒子梁戰,偏偏這梁戰是個敗家子,這些年來不知道輸了多少錢財在賭坊,梁御史為官清廉,受人尊重,骨子裡更是個死要面子的人,要維持著全家的光鮮,不得不咬牙給兒子還了所有的債務,為此不惜賣掉了在鄉下的祖宅。拓跋真知道了,第一件事便是高價買回這座宅子,悄悄還給了梁御史,而且不曾索取分毫回報,梁御史當然感激在心,千方百計才打聽到背後幫助他的人是拓跋真,便深覺拓跋真是個十分有心的人。可他卻不知道,誘使梁戰賭博的人,同樣是拓拔真——當然,這個秘密只有拓跋真自己知道而已。他明白梁御史是個十分聰明的人,所以送了人情給他卻不自己出面,反而要對方按圖索驥找到他身上,跪著求著來報答他。
拓拔真的笑容含著一絲冷冽:“只要關鍵的時刻能發揮作用,那我們所付出的代價便是值得的。”
“可惜皇子妃也不在,不然還能幫幫您。”總管嘆息著道。
拓跋真突然嗤笑了一聲,道:“她?哦,我倒是忘記了,這兩日都沒有見到她,她究竟去了何處?”
總管的面上也顯出疑惑之色:“宮中發生動亂的那一天,三皇子妃不知道怎麼回事,帶著人怒氣衝衝地出去了,卻再也沒有回來。奴才悄悄去打聽了,後來有人說——有人說皇子妃在某處遇到了亂軍,那些人……”
拓跋真面上掠過一絲寒光:“亂軍?亂軍只在宮內,什麼時候亂到大街上來了?哼!”
總管心中也是這樣想,但卻不敢開口,想了想,他猶豫道:“奴才這就派人去找,興許——”
“不必了,現在這種風尖浪口,我沒心思去管她,既然她不回來,就再也不要回來了!”拓跋真冷酷無比地道,半點沒有夫妻之情。
總管還要說什麼,拓跋真說了句,我累了,總管趕緊躬身告退。拓跋真取出懷中的血玉,面上的冷笑變得更甚。前世冤仇?他從來不相信這種鬼東西。李未央之所以跟他為敵,不過是為了幫助拓跋玉而已,在她的心裡,從來都把自己當成是敵人,不管他如何討好她,她都不願意走到他身邊來。
拓跋真從來不會給任何人機會,但對李未央,他卻已經破例無數次。可惜,每一次都是讓他失望。儘管如此,他卻不認為自己已經輸了。
走到窗邊,他開啟了窗戶。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卻都是雪珠子,一點點選打著屋簷上的明瓦,一陣陣冷風吹進來,拓跋真身上感到寒冷,下意識地握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