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媽媽並不推脫,低頭挑了不少顏色出來,然後笑道,“小姐面板白,什麼顏色都好看,不過年慶的時候宴會多,小姐身上的顏色要亮一些,至於褻衣、褻褲,鞋襪,一路配下來,也就差不多了。”
李未央聽著點點頭,道:“如此就多謝媽媽了。”說完,她轉頭看見紫煙正站在桌邊上,便狀若不經意地讓紫煙送羅媽媽出去,等她們二人走了不多會兒,白芷進來回稟道:“小姐,您原先預備下的給羅媽媽的銀錠子,被紫煙偷偷換了。”
李未央眉頭一挑:“哦?換成了什麼?”
白芷低下頭:“一串銅錢。”
李未央氣極反笑:“她倒是會為我省錢!”
羅媽媽是老夫人身邊最重要的親信,萬萬不可以得罪的,偏偏紫煙竟然將李未央一早準備好的銀錠子換了,這是什麼居心!墨竹皺起眉頭,道:“小姐,這樣一來,羅媽媽只會覺得小姐小氣,不會做人。”
這還是輕的,紫煙故意在老夫人身邊最親近的媽媽跟前表現出自己囊中羞澀,絕不僅僅是為了讓羅媽媽不高興!李未央又問:“還說了什麼?”
白芷深吸一口氣,如實回答:“紫煙說,小姐最近花費太大,實在是捉襟見肘,顧不過來了,請羅媽媽寬恕則個。”
李未央沉思了片刻,嘴角蘊一抹淡淡的笑,突然道:“看來,她是要為大哥盡忠了!”
白芷和墨竹對視一眼,心中都是困惑。紫煙這樣做,肯定是經過大少爺的授意,可是大少爺又為什麼要這樣呢?讓別人覺得三小姐刻薄小氣?不,不會這樣簡單。可是再往深一層去想,她們卻都想不出來了。這時候,就聽見李未央道:“主僕一場,她這樣想做大哥的枕邊人,我便幫她一把吧!”
第二日一早,李未央刻意晚了半個時辰,才帶著紫煙和白芷去向老夫人請安。經過茶房,她按照往常的慣例泡了茶,這才帶著紫煙進屋子,把白芷留在外面。
紫煙本就喜歡露臉兒的,又想著只要進去了一會兒準能見著大少爺,不免喜形於色,白芷卻暗暗嘆了一口氣,垂下了眼睛。
小姐,已經給了紫煙數次機會,算是仁至義盡了。
大夫人正坐著,和一旁的李敏峰輕聲說話,李長樂則梳著雲髻,穿玉色亮緞上衣,金碧刺繡牡丹紋十二幅長裙,顯得婀娜多姿,只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便硬生生的把屋子裡所有小姐們的風頭都壓了下去。
李未央微微一笑,走進去給老夫人行了禮:“老夫人萬福。”
老夫人見到她,語氣裡先就帶了幾分笑意:“佛經可抄好了沒有?”
李未央笑著從紫煙手中接過佛經,道:“正是昨夜裡抄好了,趕著今早送來給您。”
老夫人看見她眼下的烏青,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佛經哪天都能抄,不要熬夜。”
李長樂聽著,眼睛裡就露出一絲鄙夷的神情。在她看來,李未央的字寫的勉強算工整,琴棋書畫也不精通,吟詩作對那更是生疏得很,不能在眾人面前露臉,也就只配給老夫人抄抄佛經了,偏偏這老太太還就吃這一套。
李未央笑著點點頭,轉身奉上一杯自己剛剛沖泡的茶,老夫人不著急喝,只是先放在一旁。
李敏峰目光凝起,眼睛落在紫煙的身上,紫煙趁著別人不注意,悄悄對他點點頭。李敏峰的唇畔,揚起一絲笑容。
老夫人與李未央彷彿心有默契一般,自說自的,倒把大夫人等人晾在一旁。這樣一來,李常喜看著很不悅,別過臉對李長樂道:“大姐,聽說父親昨日出門回來,送了你一對紅寶石耳墜,太陽底下還會變色,是不是?”
李長樂微笑道:“是會變色,聽說是異國使臣進貢的。”
李常喜便露出羨慕的眼神,李常茹冷哼一聲別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