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圍場之上,卻是鴉雀無聲,甚至連呼吸的聲音也沒有,就連那方才還呼呼作響的秋風,也忘記了吹動。
一片的肅靜無聲。
場上所有人的視線,全都匯聚在同一個方向,不遠處的十根纖細柳靶猶在狂顫,先前被芷凝公主射中的那些靶頭已然盡數斷落,十支雪羽橫鏃射入靶後黃沙地上,整齊利落得好似被人細緻地鋪擺過一般。
夕顏扔下手上的弓,臉上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射箭就和殺人一樣,要那麼多華麗花哨的事做什麼?如果要看錶演雜耍的話,他們可就找錯人了,她可不是賣雜耍的。
那些能當飯吃嗎?在關鍵時刻能保命嗎?如果不能的話,那學來有什麼用?她學習的從來都不是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顏顏,好樣的。”
擊鼓聲越響,像是要把所有人沒有喝彩的聲音補回來一般,一記記,像是敲在他們的心窩上,嘭嘭地響。
夏夜白呆呆地看著黑馬上那一身絳紫的夕顏,即使是臉上戴著面具,也無法抑制住臉上的笑容,一隻手對著夕顏用力地招了招,另外一隻手將那豔紅的披風抱在懷中,手指尖又涼又燙的,可那顆心卻像是被火燒了一般,一陣陣的抽緊,激動,除了激動,還是激動。
這就是他的女人,萬里挑一的女人,放眼琉璃,不,即便是天下,就只有這樣一個女人,獨一無二的,這世上,無人可以超越,更沒人可以匹敵。
“顏顏。”
“顏顏。”
夏夜白揮著手,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傻傻的笑容,傻傻的動作,徹頭徹尾的傻子。
“顏顏。”
他一聲聲叫著她的名字,說不出的興奮,像是要在天下人面前宣告自己的所有權。
她回身望了一眼夏夜白,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然後慢慢地收弓松韁,挑了挑眉,依舊是那自信從容的模樣,彷彿泰山崩於前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狂笑出聲。
夏天辰呆呆地看著夕顏的方向出神,這樣的女子,天地間,有誰可以佔為已有?他不行,轉而看著朝著他興奮奔去的夏夜白,為什麼這份幸運可以降落到他的頭上呢?
夏明旭沒有說話,那雙如他的眼眸一般平靜的心此刻卻是翻江倒海,他深深地凝視著場上的夕顏,塵土飛揚,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他想要用力的咳嗽,一張臉一邊臉漲得通紅,一邊臉色蒼白,就那樣直直地盯著,那雙眼睛,無論如何也無法從她的臉上移開。
直到眾人聽到她的笑聲,這才回過了心神,一時間人群像是炸開鍋了一般,開始沸騰了起來,高呼喝彩之聲比比皆是,響震雲天,經久不息。
夕顏雙手勒住馬韁,仰著身子,突然狂笑出聲,狂妄自大,蔑視一切,可這一刻,眾人卻用著近乎讚賞還有膜拜的虔誠聽著這笑聲,原來這世間真的有這樣一個女子,只要她願意,她的光芒便可以壓過任何一個男子。
狂笑聲止,夕顏掃了底下的人一眼,眾人的歡呼喝彩聲也跟著停了下來。
“公主,我可配做你玩馬球的對手?”
烏為汗王子的臉色有些難看,藏在寬大袖袍下的那雙手緊握成拳,咯咯作響,卻被那些歡呼喝彩聲蓋過,如刀一般的鷹眸直直地落在夕顏的身上,沒想到,他真得沒有想到,琉璃國內,居然還有這樣一個騎射的高手。
“琉璃,果然是臥虎藏龍。”
他轉過身,對著身旁的景帝弓腰說道,那雙鷹眸的果決埋進了土地,五箭齊發,這其中不但需要力氣,還需要技巧,整個匈奴,就只有他一個人可以。
五箭齊發之後,還能以那樣的快速度再射兩箭,他沒有嘗試過,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行。
這個女人,不但騎射的技術精湛,還有常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