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信夏夜白的,也不急著開口,跪在地上,似在等待某人的反應。
夏夜白已被羽林軍捉住,轉過身,見另外一人的手已經伸到了夕顏身上,不由惱火了起來,狠狠的瞪了臺上那一身明黃龍袍的景帝一眼,用力的掙脫開那人的束搏,狠狠的將他甩在地上,朝著夕顏撲了過去,對著那朝夕顏襲來的羽林軍就是狠狠的一腳,將夕顏護在懷中,昂首大喝了一聲:“誰敢動顏顏,我就咬死他。”
另外幾個人瞧著自己倒在地上的夥伴,瞧了正中的臺上一眼,在場的人都關注著場上的夕顏,並未發現,這幾個羽林軍瞧著的並非景帝,而是景帝旁邊的麗妃,夕顏被夏夜白護在懷中,自然也沒有發現。
麗妃的指尖在酒杯上動了動,眨了眨眼睛,那幾個羽林軍彼此瞧了對方一眼,氣勢洶洶的朝著夏夜白與夕顏撲了過去。
“退下,開宴。”
臺上的景帝瞧了被夏夜白靜靜護在懷中的夕顏一眼,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不過畢竟是一國之君,皇上開了口,又有誰還敢再放肆的。
“皇上。”
蘭妃一雙如水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景帝,不依不饒:“這七皇子雖是小孩心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皇上不敬,必須懲戒。”
一旁的麗妃已經將酒杯放在了案桌上,輕笑了一聲:“蘭妃妹妹既知七皇子是小孩心性,又何必與他一般斤斤計較呢?”
蘭妃緊咬牙關,狠狠的瞪了麗妃一眼,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卻被景帝堵住:“蘭妃一向寬厚,何故為這點小事糾結,今日是蘭妃的壽辰,和該好好慶祝,莫要多言。”
那聲音聽著雖溫和,卻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不是餓了嗎?那等下多吃點。”
那口吻不像是皇上對皇子說的話,倒像是父親對自己關切的孩子說的,蘭妃的臉色變了變,夏明旭端著藥茶的手僵住,與莫芸菲交談的夏天辰心突突的跳,整個人也覺得有些煩躁起來。
桌上名酒佳餚,山珍海味,夜裡的風吹來,帶來絲絲的沁涼之意,絃樂聲聲,歌舞昇平,一派熱鬧繁華。
夕顏靜坐在原位,眼角偷瞥了臺上的景帝一眼,此刻他滿臉笑容,正與一旁的蘭妃喝著酒,不時還會與麗妃說上幾句話,坦然自若,像是方才的事情全然沒有發生過一般,夕顏的腦海裡有什麼東西快速閃過,猛然轉過身,盯著大吃大喝,毫無形象可言的夏夜白。
景帝他看著小白的眼神很怪異,對夏夜白,很好很寬容,那方才那種情況,便只是一般的父子,也會出聲斥責幾句,可景帝一句話也沒說,看著夏夜白的眼神分明就是憐愛。
說他寵愛夏天辰,可現在想來,他總覺得那裡邊含著太多的算計,就像現在的夏天辰,他雖然風光,擁有很多東西,事實上,卻什麼都沒有,反而被推向了風口浪尖,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已。
倒是夏夜白,雖然被眾人欺辱,瞧不起,但是卻沒人想要他的命。
這是琉璃,最是講究輩分的封建王朝,父親與兒子說對不起已是難得了,更何況他還是皇上,可上次東宸府,景帝當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面,仍用了一種很委婉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顏顏,我肚子痛。”
夕顏託著下巴,陷入了深思,一雙眼睛明目張大的落在景帝身上,殿中的其他人早將視線集中在她身上,有些甚至指著她,議論紛紛,可她卻恍然未覺,直到夏夜白用那雙油乎乎的手用力的扯了扯她的衣裳,這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
夕顏見夏夜白用手捂著肚子,皺著眉頭,頓時猜出了七八分:“誰讓你吃那麼多。”
也不知他是真的肚子痛還是裝模作樣,不過這裡這麼多人,夕顏自然還是把他當成傻子對待的,動作和以往一般,溫柔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