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當成她個人私有的,直接掛上了紅玉閣的匾額。
以前的紅玉,雖只是一介青樓女子,可那才情卻是天下皆知的,倚翠樓的媽媽待這搖錢樹自然是極好的,丫鬟成群,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最好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說得一點兒也不誇張。
以前的紅玉閣用的是上等的夜明珠,而現在那些用來照明的夜明珠大都被變賣摺合成了夕顏創業的本錢,她知道她喜歡亮堂的地方,就像她突然從現代來到琉璃,定然是會不適應的,房間的兩邊擺滿了燭臺,入了夜,就會有當值的下人將房間裡邊的蠟燭點燃。
紅玉小心翼翼地將夕顏放在床上,因為背上有傷,左肩上的傷口又裂了開來,她現在也就只能側躺著,又從櫃子裡邊找了些柔軟的墊子鋪放在床上,輕輕地搬過夕顏的身子,讓她躺在上邊。
“你身上的傷口必須清理上藥,你先躺會兒,我去去就來。”
外邊的那層被鮮血染紅的青裳被紅玉脫了扔在地上,夕顏身上穿著的還是早上從王府出來時的那身,溼漉漉的,方才在外邊被夜風吹了那麼久,漸漸地已經幹了。
紅玉的衣裳,背部一大塊也全部給染溼了,這傷口,受了這傷,如何還能在水裡浸泡,紅玉心疼地看著夕顏,背上的一大片血肉模糊,可見夏俊馳當時下手半點都沒有留情的,那個畜牲。
她往前走了幾步,床上的夕顏突然睜開了眼睛:“紅玉,你找人知會紅豆,讓她告訴夏夜白還有相思,說我遇上急事,暫時回不去了。”
紅玉僵直著身子,勾人的狐媚眼劃過一絲瞭然,這些話於她而言,完全就在預料之中。
“你怎麼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夕顏看著紅玉僵直的身子,眉頭皺起,輕聲問道。
紅玉伸手抹去殘留在眼睛裡邊的淚水,臉上帶著盈盈笑意,轉過身子,走到床邊蹲下,也不管她身上乾淨不乾淨,細心地替她將被子蓋好,握住了夕顏的手,使勁地揉搓:“你便是不說我也能猜個大概,是因為你家王爺吧。”
夕顏瞪大眼睛,沒有說話,她因為誰而難受,這並不難猜,琉璃上下,但凡稍微知道內情的人就會知道,七王妃把那傻王是寵到天上去的,處處護著,唯恐受了丁點的委屈。
紅玉笑了笑,少了倚翠樓的千萬種迷人的風情,那雙狐媚眼帶著點點的悵惘,說不盡的蒼涼,洞悉世事,像是世間所有的一切她都瞭然於心,和白鳳那雙無波無瀾的眼眸一般,像是世間沒有什麼是他看不透看不清的一般。
“因為你家王爺騙了你?”
雖是疑問的語句,可眉宇間卻是萬分地篤定,沒有絲毫的遲疑。
夕顏笑了笑,伸手輕佻地點了點紅玉的鼻尖:“紅玉果然有一顆七竅玲瓏心。”
“顏顏,並非我心思玲瓏,但凡是瞭解你的人都可以猜得到,你不怕痛,也不怕受傷,這背上的鞭傷,你早就是個習慣了疼痛的人,胸口上的裂開的傷口何至於讓你如此,還有你的眼睛,充滿了哀傷,還有些迷惘,我這樣說應該還說得委婉,你的眼睛,大而無神,一片空洞。”
紅玉的手指輕輕地點在夕顏的眼眸,繼續道:“我方才檢查了一下你的身子,並沒有任何印記,不是因為這個,能讓你這樣的,除了夏夜白還有誰,你喜歡夏天辰,那不過是世人以訛傳訛,我紅玉只相信自己瞧見的。”
“原來這世上,最瞭解我的人是紅玉。”
紅玉的眼睛頓時一亮,嘴角忍不住向上揚起,點頭附和道:“當然,我不但是最瞭解你的,也會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人。”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紅玉拍了拍她的手,站了起來,轉過身子:“我私心裡自然希望你能夠對他完全死心,最好與他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