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他會打獵,平常老往山裡跑,這麼說倒也該買多些。
掏完錢跟孟大嶽聊了句家常話,沈玄青就背起竹筐跟陸谷走了。買酒的話清溪村就有釀酒的人家,不必再跑遠,回去順路就捎上了。
等到瀋吉勝家裡,沈玄青買了兩壇酒,二斤半的小壇,還有一小壇米酒。他倆在山上不比村裡方便,想喝米酒還得回來,帶一壇上去,不想熬米湯了就用枸杞煮個米酒喝,也爽口潤胃。
光這一趟就花了不少錢,竹筐裡沉甸甸的,好在沈玄青力氣夠大,也不用陸谷幫他。
他倆往家裡走,沈玄青想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問陸谷:「你買酒是想喝了?」
陸谷下意識轉過臉來,看他一眼又連忙斂眉低頭,小聲否認:「沒,我不喝酒的。」
這下沈玄青疑惑了,問道:「那你,是給我買喝?」
陸谷猶豫一下,才小聲開口:「早起大伯孃過來了,說他們吃紅俏,我上次採菌子的時候好像有聽到山溪在流,去找找應該能摸到,拿酒泡好,你想吃就能吃了,吃不完的話,也能賣掉。」
他越說聲音越小,但沈玄青聽清了,原是要給他做紅俏吃。
前頭陸谷見他出去喝酒,提了山雞做下酒菜,還有成婚時曾聽到沈玄青喝了不少酒,就知是能喝的,在山裡有肉吃雖沒那麼苦,但若有個爽口的下酒小菜,沈玄青應該會更高興。
就算不喝酒,紅俏在鎮上賣得那麼貴,讓沈玄青嘗嘗鮮也好,他自己去摸還不花錢。
自己夫郎這麼想著自己,沈玄青樂得跟什麼似的,還跟陸谷保證道:「吃,肯定吃,酒我不多喝,三兩杯就足夠了,不會醉倒。」
因衛蘭香常跟他說酒要少喝,也莫學那醉漢做出丟份的事,他自己念過書,理智便比沒念過的莽漢多了幾分,也知酒大傷身,喝多了還容易誤事。
村裡無論哪家漢子醉著回去,若渾身酒臭烘烘,媳婦夫郎瞧見了都是會嫌棄的,甚至有漢子嘔一身都沒人願靠近,他便一直都記著不喝多,而這幾年他跟人喝酒很少有醉的時候,一是確實能喝,二來是不會朝死裡灌上太多酒,大多都是飲到即止。
見沈玄青臉上帶笑,陸谷就放心了,看來沒做錯,聽完還點頭嗯一聲答應,示意自己知道了。
等他倆回去,衛蘭香見兒子笑得那叫一個高興,眼神還老往陸谷臉上瞧,就知道他倆處的好,哪還有不放心的。
——
雞鳴沒多久,清溪村漸漸有了人聲。
陸谷跟沈玄青起來吃了早,就推著板車又進山了。
這次沒趕夜路,能看清腳下路走得也能更穩當些,陸谷到坡上又回頭,就看到還站在門口的衛蘭香。
他心裡悶悶的,有種難言的酸澀意,可又覺得哪裡暖暖的,沒法說出來,他自己低著頭向前走,想著想著就出了神,若娘還在的話,一定也會這樣送他。
第30章
這次帶上山的東西不多,除了一個浴桶大點,其他都是些吃喝雜物,不像上次那樣拉著費力氣。
這浴桶是成親前找木匠做的,雖不像鎮上人家那樣講究還雕花刻鳥,但好歹是新的,單給沈玄青跟新夫郎用呢,足以見沈家為這次親事花的大力氣。
不過到沈家之後,無論陸谷還是沈玄青,都沒用過浴桶,前一陣還是夏天,燒些水擦洗就好了,更何況用浴桶洗澡,得燒一大鍋水呢,他們這兒打水方便,可如此燒柴也多費,柴火又不是憑空得來的,還得上山去砍,除了年節前,鄉下人哪捨得這樣洗大澡。
沈玄青前幾日在山上擦洗,夜晚山裡比山外更冷,他倒還好,若再往後,到了連他也受不了的時候,陸谷更別說了,於是就將浴桶搬了上來,放在家裡沒人用也是積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