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仔剛抓回來,換了地兒肯定不怎麼慣,久了就好了,陸谷三人往外走,沈玄青把木柵門關好,省得它們跑出來,一隻豬仔就兩錢銀子,貴著呢,不過到年底就能宰殺,若是養的肥,一隻怎麼也能賣個三兩銀子朝上。
四隻豬仔一共八錢,他兄弟倆各自出四錢,說定了以後賣豬肉的錢各自佔一半。
三人站在豬圈外,沈玄青指著其中一隻對沈堯青說:「那隻屁股上有兩片黑花的沒劁,大了後做種豬下豬娃。」
這是他們之前就商議好的,沈堯青點點頭記下,那隻可得好生伺候餵養,以後下的豬娃才壯實。
陸谷聽見一旁牛犢哞哞叫,不知是渴了還是餓了,便走過去看,石槽裡乾草還有,就是水不多了,恰好旁邊放了一桶水,是沈堯青之前打的,就提起來給牛犢倒了半桶,今日天熱,晌午的太陽更是曬人,給家裡禽畜喝的水不用再摻熱。
牛犢飲水時陸谷抬手摸了摸它腦袋,頭上兩隻牛角也比以前長了。和人一樣,牛的性子各有不同,他們家牛犢很親人,被摸頭一點都不會生氣,它更小的時候還會學乖仔用腦袋蹭人呢。
跟著陸谷過來的兩隻狗崽也都認得牛犢,它倆常跟著乖仔在宅子裡撒歡玩,早就熟悉每一片地方了,倒是乖仔還在豬圈那邊,透過木柵門歪頭看裡頭的豬仔。
見牛犢喝夠了,水槽裡的水下去一截,不愧人常說牛飲,陸谷心想左右無事,對那邊的沈玄青說道:「我去放牛。」
沈玄青聽見,從牛圈旁邊拾起地上的竹筐,往這邊走說道:「一起去,我掘些豬草回來,沈雁還在外頭放鴨子。」
家裡各種禽畜多,近來依舊是以乾草為主,不過外面野草冒頭後他們每天都會掘一些回來,也給禽畜打打牙祭,等過段時日草長高了後,能大把大把割了,再僱何志兩口子打草不遲。
衛蘭香已經在前面舀穀糠麥麩煮豬食了,沈堯青羊圈還沒掃完,他沒別的事,乾脆和陸谷一起出門,還能照看一下。
木柵門一開啟,不用人催牛犢自己就出來了,熟門熟路往後門那邊走,還小跑兩步嚇唬狗崽,兩隻狗崽邊搖尾巴邊「汪汪」叫,跳著跑著和牛犢玩耍起來。
乖仔原本對小豬很是感興趣,一看他們都往後門那邊走了,連忙追上來,撒丫子就跑,沖在前面第一個出了後門。
牛犢只要不往耕田那邊去,多數時候是不用管的,自己低頭吃草,有時和乖仔頂頭玩耍,吃渴了自己就到河邊飲水,河水早已消凍冰解,前兩天村裡就有人放鴨子出來游水了,他們家今天才趕出來,生怕河水太冷,鴨子就算不懼水,嚴寒是畏懼的。
果然,他倆一出來,沈雁遠遠瞧見就高聲喊二哥哥和穀子哥哥,乖仔跑得像是一陣風,那叫一個神勇矯健,往她那邊奔去了。
陸谷先來無事,見牛犢自己吃草,沈玄青撿了塊兒草多的地方蹲下去掘草,自己往沈雁那邊走,到跟前後問道:「怎麼今日跑這麼遠。」
沈雁用竹竿把鴨子往上游趕了趕,這處河段平緩,不至於遊不上去,聞言說道:「誰知道呢,它們邊吃邊游水,我就跟著走,不曾想竟走出這麼遠一截。」
大白在她趕鴨子的時候上前湊熱鬧,因自己是一個人,無趣的緊,又加上沈玄青以前叮囑過她的話,一個人就帶上狗,好歹有個傍身的,不叫她獨自在外頭,出後門時她就把大白喊上了。
她手裡還提了個竹籃,已挖了半籃子野菜,陸谷接過,瞧見地上有一片,兩人一齊蹲下來掘。
「阿嫂說了,弄一籃子回去,她給咱們蒸野菜饃饃吃,好些日子沒吃過了。」沈雁拔出手裡的野菜,將根系上的土塊輕往後甩甩。
她一說陸谷也有點饞了,連聲道:「好好,那就多挖些回去。」
說著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