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
緊接著,永福便想起大哥旅途勞頓,還沒有好好歇息。一聽說自己情緒不好,卻還要急吼吼的來安慰,不僅為自己地任性暗自羞愧起來。再想起自己那點紛亂的心事,不由愁腸百結起來,痴痴的望著大哥俊朗的面孔,淚珠子便無聲無息的從眸子中滑落下來。
少女地感懷最複雜,她們能從落花聯想到傷逝,繼而聯想到光陰,再轉個彎想到流水上去。旁人只會以為她們從落花想到了流水,但誰又能知道。在女兒芳心中,早已經轉了許多個彎子,流了數不清的淚水。
秦雷似有所覺的睜開眼。便看到妹妹哭了起來,心道,她定是心情不好,又惱我打盹。手忙腳亂的從床頭拿起塊絲巾便要給她擦淚。
“壞大哥,那是抹布!”永福鬱悶道。
秦雷趕緊收回手,撓頭道:“是嗎?怎麼到處亂擱。”又看了看那竹花的絲巾,搖頭道:“卻是比大哥的手絹還要乾淨些。”
看到大哥的滑稽樣。永福忍不住撲哧笑了。秦雷心裡長舒口氣道:應該晚兩年要孩子,哄著真是太累了。
哭哭笑笑一陣子,永福算是把胸中鬱積的塊壘吐淨,幽幽道:“哥哥卻也待不了幾天。”
秦雷知道自己眉宇間的離別之意瞞不過蒽質蘭心的小妹,不好意思地乾笑一聲,解釋道:“哥哥假假也是咱們宗正府的大宗正,這快入冬的節骨眼上,確實有些忙。”
永福點點頭,勉強笑道:“哥哥直須忙。不用顧及小妹,有詩韻姐姐、若蘭姐姐陪著。小妹不會悶地。”
秦雷會哄假生氣的永福。卻不會哄真傷心的妹妹,只能坐在那一個勁的撓頭。午後陽光照進房裡,許許多多纖毫畢現的細小灰塵,被秦雷劇烈的動作帶動著四處飛散。給房裡增添了許多紛亂的意味。
良久,泥塑般靠在床沿上地永福,突然輕聲嘆道:“活著真的很麻煩…”
秦雷聽了,眉頭又一次皺起,霍得起身坐在永福床邊,直直望著妹妹有些呆滯的大眼睛,等她把視線集中在他的雙眼上時,秦雷才沉聲道:“好妹妹,你知道嗎?人活著不僅很煩,還很苦、很累、很無奈、很傷心、很沮喪、很羞恥、很悲哀…”
感覺自己的語氣過重,長嘆口氣,柔聲道:“想一想我們的祖母文莊太后,她老人家九歲喪父‘一歲喪母,十三歲進宮服侍先帝,二十七歲喪子,五十八歲先帝駕崩,隨後又喪失兩個兒子,僅剩下父皇一人,整個皇室處於風雨飄搖之中,甚至大秦都有隨時覆滅的可能。她一定悲傷過,一定沮喪過,但她老人家說活著真煩了麼?沒有!她老人家笑納了老天給她的不公與折磨,為了自己的目標,或者說是理想,全力以赴,奮起抗爭。這才有了你我地今天,才有了這趟溫泉宮之行。”永福湖水般的眸子終於泛起了波光,顯然她聽進去了。不得不承認,秦雷上綱上線地本事確實已經爐火純青了。
秦雷心中一喜,又加把勁,提高聲音道:“我敢說,如果不以為自己地病能治好,自己還有未來的話,你絕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你會享受每一天,感激每一天,不會被任何煩惱所羈絆地。”永福身體如遭雷擊,微微一顫後,終於緩緩點頭,淚水又一次滑落下來。
秦雷輕輕將永福攬入懷裡,在她耳邊輕聲道:“小妹,你才十五歲,美好的人聲才剛起了個頭,甚至還不知道什麼是人生,這種時候怎能隨隨便便否定它呢?答應我,好好活,有意義的活著,等到明白什麼是生活,再來對它下定語,好嗎?”
蜷縮在秦雷懷裡的永福,哭泣著點了點頭。
第二五零章 京山難民營
秦軍隊由御禁邊衛四大體系構築而成。其中邊軍分綿長的邊境線上,守禦邊陲;衛軍駐紮在各省各府,保衛地方;御林軍駐紮在中都城內,保衛皇帝與皇城;禁軍則是朝廷南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