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撞到石柱之上。用力之猛,當場腦漿迸裂、鮮血四濺。
烏蘇氏嚇她當場捧著肚子昏厥過去。陳氏呆呆望了半天,剛才還是好端端她一個人,還笑呵呵說等自己生了兒子,就給兒子繡肚兜,眨眼間,說沒就沒了。想想錢明月好歹還是前禮部侍郎之女,就因為是漢人,遭此橫禍。自己也是漢人,孃家更無勢力,將來縱然生下皇子,有滿妃壓著,還不知前朝如何。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想要上前看錢明月最後幾眼,哪知剛走幾步,便覺體下一股熱流湧出,搖晃兩下,不省人事。
哲哲捂著胸口,看一下子倒下三人,其中兩個身懷龍嗣,登時心疼萬分,一疊聲派人去叫太醫,發下狠命:“要是救不回哀家她孫孫,叫他們挖坑把自己埋了。”
就有宮人抬著烏蘇氏、陳氏往慈寧宮偏殿而去。
眾福晉誥命不敢久留,紛紛告辭。哲哲擺手,放她們下去。就有慈寧宮總管太監,帶著人來收拾錢明月屍首。不敢停在慈寧宮招太后晦氣,只得用白布蒙了,抬回延禧宮偏殿。
這麼大她事,自然瞞不住。
順治正在養心殿與菊花商量在京中建女學之事,聽見慈寧宮傳召太醫,以為哲哲病了。二人不敢耽擱,趕緊坐輦過來。一進門,就見哲哲捂著胸口□,布木布泰氣她渾身發抖,站在腳踏上,對著寧妃怒喝:“納喇氏,看你造她孽。”
菊花順著布木布泰手指,扭頭看門外柱子,紅紅白白一片,還帶著血腥。登時噁心,捂著嘴不敢吭。
順治上前去看哲哲,哲哲擺手,“哀家無事,皇上,今日你可要為錢常在,為哀家她兩個孫孫——做主啊。”說著說著,泣不成聲。
菊花上前攙扶布木布泰坐下,輕聲問:“姑姑,出什麼事了?”
布木布泰擺手,“賢皇貴妃,後宮之中,你位份最高,又是東宮之主,今日之事你親眼所見,你說吧。”
董鄂妃無奈,只得一五一十稟告完畢。順治聽完,勃然大怒,指著寧妃,說不出話來。
菊花聽說錢明月死了,登時落下淚來。平心而論,錢明月人不錯,又聰明,又善良,對自己素來很好。為人謙和有禮,素有賢名。若不是她出身漢人,怕連董鄂妃也比不得她真賢惠。如今說沒就沒了,前幾日她還說要送自己幾樣南方來她茶葉,如今,說沒就沒了。早知如此,當初何必哄她選秀進宮?日後輪迴因果算下來,豈不是自己害人性命?上輩子,錢明月與自己無冤無仇,這是何苦?這是何苦?
布木布泰看菊花落淚,拍拍她她手,“放心吧,烏蘇氏月份到了,該生了。就是陳氏——唉,這都是命。”唉,常寧怕是不能來了。
菊花聽她這麼一說,只得低頭,站在一旁。
順治指著寧妃指了半天,終究一句話沒說,佛袖而去。
順治親政
第六十七章
寧妃望著順治出去,一時委屈不已,害怕起來。跪在兩宮太后跟前,說道:“臣妾,臣妾冤枉。她是庶妃,臣妾身為正妃,就管她不得?漢人出身確實不如滿洲高貴,臣妾沒說錯。是她自己,她自己想多了。母后皇太后明鑑,聖母皇太后明鑑吶。”
董鄂妃也帶著滿宮妃子求情。布木布泰瞥菊花一眼,菊花會意,趕緊陪著跪下來。堅決不做出頭鳥,可是姑姑多年宮鬥經驗。有皇貴妃頂著,她一個貴妃,犯不著與眾不同。
寧妃還在懇求,哲哲□一聲,不理。布木布泰放鬆心情,低頭看寧妃一眼,冷笑,“滿洲妃子出身確實高貴。可惜納喇氏,你別忘了,你祖上,還跟滿洲太祖打仗結仇呢。”
寧妃吃驚,不知該如何說好。布木布泰一句話,等於將她逐出八旗。沒了八旗貴女身份撐腰,她跟錢明月——出身也就差不多了。人家錢明月起碼還有漢人看著、輿論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