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拿了一件紅襖子就坐在敏華旁,和她視為天的夫君對著幹,名為保護她備受苦難的寶貝女兒。
上官誠撫著稀疏的山羊鬍,帶著微微笑意,向她和上官夫人報喜道:“子悠籌建初善堂盡心盡力,今日聖上龍顏大悅,許他工部章事。總算沒辜負老夫之望,這上官府以後還是交給他才對得起祖宗。”
說到這裡,只見上官夫人把紅襖子湊近唇邊,輕輕咬斷結頭,然後,遞給女兒讓她試穿。母女倆個自做自事,將上官誠晾在一邊。
上官誠乾等了一會兒,沒話找話說:“敏兒,外面那小子給你做護衛好不好?”
上官敏華無動於衷地看短襖上的刺繡圖案,看似注意力完全放在新衣服上,實則,尾光暗暗打量老狐狸的神情舉止。只見上官誠撫山羊鬍的動作節奏加快少許,他眼微眯,有些狠厲的樣子,隨後掩去。
他又笑得像頭笑面虎,道:“敏兒,想不想做皇后啊?”
美人孃親顯是嚇了一跳,顧不上與夫冷戰,又驚又喜問道:“老爺,敏兒真的可以做皇后嗎?菩薩保佑,女兒總算苦盡甘來。”
上官敏華心下冷笑,冷眼旁觀這頭老狐狸又準備做什麼。上官誠微微擺手,道:“下月,南梁遣使為梁丹王子求親,琴娘,你給敏兒好生打點一番。”
立時,上官夫人的皇帝岳母美夢被全部扼殺。她哭叫起來:“老爺,你好狠的心!敏兒遭這麼大的罪老爺也不做主,反要將女兒送到南梁去受罪,倒不如將我們孃兒倆送進紫竹觀相伴青燈了此殘生!”
“婦道人家!”上官誠勃然大怒,見他真地動怒,上官夫人驚愕地用手絹捂著淚流不止的眼,奪門而去。上官誠愕然,急叫侍女跟上去護住夫人。
他坐下來,摸摸女兒看過的書,又拿起針線籃裡繡了一半的荷包打量半晌,房間很靜,只餘輕微的呼吸聲。聽得老狐狸嘆息一聲,向女兒解釋道:“敏兒,不要冤爹爹心狠。實在是你那兩個兄姐不爭氣,爹爹怕保不住你出嫁吶。去南梁雖說苦了點,但為父已安排好,定能保你一世榮華受人尊寵。到時候,再把你娘也接過去。”
上官敏華微垂著頭,望向帳內繡著的花鳥錦圖,輕聲道:“既然爹爹全是為女兒著想,敏兒也不敢任性。只求爹爹為敏兒爭取些時日,女兒向小春師傅習得保命本事再去南梁可好?”
山羊鬍老爹喟然長嘆,擺手道:“難得你心細如髮,罷,罷,此事身體養好後再說罷。”
待他離去,上官敏華把柳子厚叫進來,問他外面情形。
柳子厚騷騷頭,道:“皇帝說只要婉儀娘娘把皇子生下來,增封她為賢妃,位列三妃之上,皇后之下。”
“大表哥那邊呢?”
柳子厚搖頭不知,上官敏華暗暗惆悵,玲瓏心思細膩又靈活,她怎麼少得了這樣一個人在身邊。如今耳目閉塞,真的是要處處捱打。
“表少爺被一個青樓女子迷了魂,如今不但仕途難保,也恐有被上官家除名之憂。”
說話之人正是先前被上官敏華親言放出府的玲瓏,她面色慘白,倚在珠簾旁,輕輕地告知上官敏華極欲知曉的訊息。上官舍若絕不可能是為此罷官,其中必有外人不知內情。
上官家的人若連這點事也擺不平,皇帝也不必淨日琢磨著如何除掉上官家族。
上官敏華也深信,老狐狸前後態度大變之後必有更嚴重的原因。
柳子厚見來人是前背叛者,兇悍地舉劍相迎,牢牢地守在上官敏華榻前,不許玲瓏靠近。
上官敏華微微蹙眉,不明她為何不願離府。玲瓏似察知她的疑惑,很平靜地回道:“玲瓏往日仇家眾多,若廢去功夫,離府必定生不如死。懇請敏華小姐不計前嫌,留下玲瓏以報君心。”
“章師爺如何裁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