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無絲毫變化:“運動員?不像啊。”
“不不,”符清泉陪著笑道,“她半個月內有一場很重要的演出,”那醫生眼皮一挑,眼睛一瞪,符清泉連忙又說,“運動量倒談不上,她唱崑曲的,有些動作要做,量不是很大,能有什麼辦法嗎?”
醫生放下筆,又仔細看看南溪的傷勢,略一思索後說:“想恢復得完全呢,最好就別動,按期來理療就好。不過你們一定要上場的話……”醫生搖搖頭,似乎很不滿現在的年輕人不拿身體當回事,不到年邁體殘便不知道教訓,“我給你介紹個骨科大夫,推拿復位很有一手,再加上敷藥……兩週勉強也可以,但是要注意,演出完了要繼續休息和治療。”
南溪不住地點頭,符清泉又詳詳細細地問,做推拿治療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不完全休息會不會落下什麼病根。他知道就算有副作用南溪肯定也要硬上,這一點上恐怕勸不住她,只好寄希望於醫生的回答,能讓他放下心來。
照醫生的說法南溪並無大礙,勉強登臺會有損傷,但也不至於傷筋動骨。符清泉稍稍放下心來,回程路上試著勸南溪,若恢復不好還是不要上臺了,南溪果然是不肯的,符清泉也知道肯定是這樣的結果,便沒有多勸。晚上符爸爸電話又過來,問南溪明天是否回家吃飯,南溪不想節外生枝讓二老擔心,便說公演在即要加緊訓練來矇混過去。
符爸爸電話打完,符清泉便另外打回去,他不回家的理由很容易找,隨意挑樣應酬的事便可打發。只是兩個人這麼迂迴地給家裡電話,怎麼想都有些怪怪的,南溪瞅瞅符清泉,沒吭聲,符清泉瞅瞅她,也沒吭聲。
“我……”符清泉率先打破沉默,“我睡客廳,你有事叫我,明天我讓人找個看護過來。”
“隔壁也有床。”
“沒有被子。”
南溪不知再說什麼,只傻傻地應聲“哦”,符清泉從隔壁客房找出條毯子,在客廳上將就一夜。第二天一早,南溪正睡得迷迷濛濛的,忽見眼前有人影晃動,睜眼一看,居然是符清泉,她嚇得往後一滾,抽動腿部肌肉,噝的一聲,痛得叫出來。符清泉轉過頭來,板著一張臉問:“怎麼了?”
“你幹嘛跑到我房裡來?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你你你你想幹嘛?”
她一邊問,一邊扯緊被子,往脖子上圍,一副英勇不屈抵抗邪惡勢力的模樣,符清泉哭笑不得:“我怕你腿傷坐不起來,進來等你起床,你想到哪兒去了?”
南溪半信半疑地盯著他,看他極坦然的模樣,悄聲嘀咕道:“誰說我起不來?”她一手往後攀住梳妝檯,努力坐起身,果然拉動小腿肌肉,又痛得臉部扭曲。符清泉很鄙夷地白她一眼,嗤了一聲,然後蹭過來抱她起床。
衣服也是他幫忙穿的,牙也是他幫忙刷的,刷完牙南溪才反應過來,刷牙這件事明明不需要用腿的呀?可惜沒有發表意見的機會,符清泉又打電話給助理,讓幫忙找幾個看護,再聯絡昨天急診醫生介紹的骨科大夫,問明地點後開車帶南溪過去做推拿理療。一路符清泉都沒讓她腳沾過地,本來南溪想說自己能攙著走兩步的,話還沒出口,只是臉上透出點抗議的意思,便見符清泉一臉悍然神色瞪著她。那模樣很有點像南媽,南溪幼時但凡有不聽話的時候,南媽立刻啪啪兩巴掌拍到她屁股上,然後指著她痛訴“我含辛茹苦把屎把尿把你拉扯大,你翅膀還沒長硬就敢頂嘴了,長大了還了得?”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翻陳年舊賬,比如她十年沒給自己買過新衣服掙的錢全喂到南溪肚子里長了一身肉老媽落得滿臉滄桑人老珠黃,結果現在你小兔崽子還敢跟老媽頂嘴?
看,符清泉現在就是這副神色!
忍,忍,忍。
看在他這幾天殷勤照顧手腳規矩的份上!
那位老骨科大夫住在城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