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冬天天黑得早,再晚了就不好走了。”
符清泉擁著她不動,低下頭來吻在她耳邊,“猜一猜,為什麼今天你媽媽都沒有給你打電話?”
南溪一愣,往常南媽每天總要有幾條簡訊的,叮囑她按時吃飯,早點回家。尤其今天週日,南媽反而沒兩條簡訊提醒她,太反常了,她心裡想什麼,臉上立刻就寫了出來。符清泉無奈道:“我又不是地痞流氓,不至於因為和你約個會就要把你媽媽給綁架了吧?”
符清泉取了車,慢悠悠地往她住的地方開,上樓後符清泉伸起食指對南溪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躡手躡腳地開啟門,脫了鞋輕輕放下。南溪一探頭,廚房裡有做飯的痕跡,碗筷還不少,顯然中午南媽不是一個人吃的飯。房門是虛掩著的,兩個人坐在床邊,一個是南媽,還有一個居然是符爸。南溪一驚,還未出聲已被符清泉矇住嘴,兩人便這麼潛行到門邊,正聽到符爸說:“就是塊石頭,焐這麼多年也該焐熱了,你看看你!”
南媽手上在做毛線活,毛線才買不久,因為前些天逛街,南媽說從小到大都沒給南溪織過毛衣,現在反正得空,要好好學學。她手上織著毛衣,壓根不理會符爸,符爸瞪著毛衣老半天,也沒瞪出個花來。
“哎喲,哎喲……”符爸忽然彎下身,抱著一隻腳叫喚起來。符清泉一急,腳步剛踏出去卻又想起什麼似的,拽住南溪使了個眼色。果然南媽也急了,扔下毛衣去看符爸,符爸還吆喝著:“抽筋了,抽筋了,哎喲——”
南媽蹲下身幫他揉腿,一邊揉一邊問他好點沒有,符爸叫喚的聲音一點不減,說伸不直腿。南媽一抬頭,瞥見門口兩個人影,臉色一沉,“抽筋了也活該。讓你沒事往這邊跑!”
當天晚上符清泉和符爸都沒有走,符清泉這會兒更加明白,什麼父子情是完全不可靠的,自己的老爹就是個大義滅親的典型。在二老的虎視眈眈下,符清泉不得不收拾了沙發當晚上的蝸居之地,心裡頗不是滋味,怎麼他越混越差,最近幾個月老當廳長?
好在南媽的態度轉變許多,等符清泉帶符爸回杭州,南溪在家裡幫南媽擇菜時,南媽忽放下手中的活,問:“你真的想清楚了?”
南溪不解地啊了一聲,看看南媽的臉色,明白了南媽在問什麼,低下頭不置可否地啊了一聲。
南媽沉默老半天后長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這些日子她思前想後,左右為難。再綁南溪張羅物件吧,南媽到底是很傳統的人,總覺得女兒和符清泉這樣那樣之後,再找個真心實意地也不那麼容易,就算真找到了,又怕對方家裡刁難,紀晨陽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擺在這裡麼?昨天符爸過來替兒子求情,當然也有求她回家的意思,可她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好端端的女兒,被你兒子這麼糟蹋,換誰能嚥下這口氣?符爸一意地說符清泉對南溪如何上心,最好還拿出讓律師擬定的股權讓渡協議書,言明符清泉將把他在符信重工的股份的一半無償贈予南溪,只等南溪簽字坐實。
南媽媽深深地記得,自己一個人大著肚子回到這個城市,父母無法依靠,找不到工作又擔驚受怕的那些日子。
還有後來一個月工資幾十塊,不時要值夜班,女兒嫌家裡冷清情願挨在別人家裡的孤清時光。
縱然符清泉有千般不是,至少他對南溪用的這份心,也是白紙黑字、真金白銀落實的。
她想想自己奔波這一輩子,不也就是為了給女兒找個好歸宿麼?
再看符清泉,南媽竟然就覺得順眼許多了。
符爸大概是發現自己手術後南媽對他的態度軟化很多,所以隔三差五地上演苦肉計,什麼今天腿又抽筋了,昨天走路時差點閃了腰之類。南媽和他生活了這麼些年,也不是全無感情,以前全是被一腔悲憤之情佔據大腦,現在回過神來,便又覺得符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