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這個位置,除了貴君的支援外,費了那麼多的心思和精力。」
「的確,我非皇室血脈。可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曾說過的,這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能者居之。」赫連暉轉身,輕輕看了她一眼,眉目清冷,清薄的素淨禪衣,竟透著超脫,看淡是非的神態。
赫連玉怔住。
她的確說過這點,不過自始至終她在意的也不是這點。
「她」想自己死。
「為女如何?為男如何?」赫連暉閉目,神色空茫,接著悠悠嘆道,「這世間人,莫不是執迷於男女之辨。」
虞遲的神情,臺詞情緒傳達的太好,不過一句話,幾個動作,便深深將觀眾拉入了他的世界中。
此時,彈幕已經瘋狂刷屏了起來。
——赫連玉你個大豬蹄子,你姐是男的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好心疼暉姐。
——嗚嗚嗚,玉兒真是渣男本渣了,撩了一個又一個,偏偏臉盲記不住,猝死。
——暉姐好慘,就被這個死直男勾著,勾走了少男心。不值得,人間不值得。
——氣死了,明知道be的可能性太大了,但是我還是堅挺站了這個cp救命,我人無了。即便赫連暉已經剖出心腸給她看了,她還是不懂。
——殺瘋了,殺瘋了。
劇情還在繼續,赫連玉被說的氣到離開大殿,只留下赫連暉依舊靜靜留在殿內。
一旁守候的內侍應憐蹣跚而來,低垂著身懇求:「陛下,去休息吧。你今日為了祈福,跪了如此之久……王爺不會喜歡……」您的。
赫連暉搖頭,只道:「憐兒,你以為我是替她祈福嗎?我活了這些年,身邊人來的來去的去,生死早已看的太多了。」
「她的喜歡,我……不甚在意。」
「貴君死的那年,她尚是稚童。我坐在貴君身邊照料他,目睹太多。心中只想到,我這一生,至死也要保住我的身份。」
「男者卑賤。」
應憐跪在地上,滿目垂淚。
「我走以後,你出宮吧。她是個心地不壞的好人,至少比我好多了。」赫連暉怔了怔,突然笑道。
應憐渾身顫抖,只執意說:「若不是陛下,憐兒早已經死在宮中。」
畫面突然浮動了,隱隱勾起那年他為宮侍時,因為容色太好,而被人陷害劃傷了臉,卻因此被陛下注意到,服侍至今。
「你是怕我的。」赫連暉只笑道,也不多語,起身緩緩向內殿走去。
他對他,不過是起了幾分憐憫和同病相憐之苦。若非貴君當年將其抱走,假作女子,充當帝嗣。
他這一生,恰如他一般。
或許是早年被丟棄而死,或是被人抱走撫養,因容色較好,充入內廷,為那宮侍。
赫連暉走的慢,腳步虛弱無力。
畫面跳轉,回到多年前他為稚童時讀到書卷裡所言「女尊男卑」時的不解和爭論,閃過他多年如一日披上女子衣物,閃過他第一次著男裝,隔著牆壁與那人議論朝政……他這一生,有太多的求而得之,而那求不得……
「王爺啊,你是被那賣花童騙了。」
「如今時節,世人哪裡愛鄉野的素淨梔子花,偏愛的不過那嬌艷明麗的海棠。」
回憶停歇,他閉目道:「不要也罷。」
這段角色的心路跳轉,配合著個人獨白,串聯起了過去的所思所想,最終化為一聲自語。
彈幕都開始瘋狂刷屏。
——麻了麻了,編劇殺瘋了。本以為之前那段對峙已經虐麻了,沒想到後面這段簡直殺瘋了。
——哭了,我兒子太慘了。他連開始都沒敢過,就已經結束了。
——赫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