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
葛萱根本想不起來校長長什麼樣了,聽這麼一說,腦子裡直接蹦出個一臉大鬍子的許歡來。
許歡,嚴重相信那是愛(五)
葛萱問小棠:“你們校長姓啥?”
葛棠正在看姐姐歷史書裡的趣味小故事,隨口答她:“蔣宋孔陳,姓啥的都有。”
葛萱很認真地問:“有姓許的嗎?一臉大鬍子。”
葛棠半抬頭,眯眼想了一想,一捶巴掌,“啊,許名富。不過他好像你畢業那年就調走了。”
葛萱嘟囔著:“那我應該見過啊。”
“你可不見過麼?”葛棠對她姐那種無可救藥的記憶也習以為常,從抽屜裡翻出影集來,開啟第一頁。
葛萱接過照片看,左上方一排燙金小字:城西小學89級95屆畢業生留影。綠樹綠草背景下,穿著整齊綠校服的兩百多號人擠在一起。她找了半天,愣沒找著自己。
葛棠指著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校長,“就這個,沒一臉大鬍子,就下巴上一溜尖尖的,你還說他長得好像李白。”
葛萱點頭狂笑,“哈哈就是他,我一直朝他叫李名富。”原來是許歡的爸爸,可惜人多相紙小,臉也看不清,不知道和許歡長得像不像。
葛棠說:“你看你瞪倆大眼睛傻乎乎的。”
葛萱笑:“我怕照閉眼睛了。”她不會照相,每次對著鏡頭都把眼珠子瞪得要冒出來,生怕閃光燈給自己閃得眨眼。一頁頁翻下去,欣喜地舉起一張照片來,“看,這張沒瞪眼睛。”
應該是春遊的場景,小河邊,大石頭上,正用小軍刀往飯盒裡切火腿腸的葛萱,雖然沒有瞪鏡頭,可從那半啟的啊字口型看來,明顯是被人叫到名字抬頭後抓拍下來的。而且照片上也不只她一人,身後不遠處,三四個男同學在幫老師鋪野餐用的檯布,其中有一個又高又胖的男孩子,似乎注意到這邊在拍照,一眼望過來,正好撞在快門上,搶了個鏡頭。
葛棠驚道:“你班這胖子是誰呀?能把其它同學給裝下。”
葛萱看了看,“這不是我班的,高年級派來護班的吧?”一二年級的學生太小,進行校外集體活動時,學校怕班任自己照顧不過幾十個孩子,每個班會給派去兩個六年級的學生幫忙。往往胳膊上會彆著“護班生”的紅袖標,不過這胖子的胳膊被旁邊人給擋住,也看不到。
擋住他的那人也被拍到了側臉,葛萱認得出是江齊楚。葛棠看得有趣,“以前還沒注意,現在有活的一對比,差好多呀,模樣都變了。”
葛萱知道她在說江齊楚,追問:“那我呢?變了嗎?”
葛棠答得漠然:“天天看,沒感覺。” 抬頭再看看,“胖了不少。”
這照片上的葛萱,頂多二年級的樣子。頭髮還不太長,紮成一個小角,支愣在後腦勺,太陽光一照,好像一小撮熟透的麥穗。葛萱髮質不好,自然捲,又微微發黃,加上又小又白的一張臉,給人營養不良的感覺。
葛萱辯道:“我就那兩年瘦,咱媽不說那時候我得肺門結核嗎?”
“嗯,那時候你們全班都得,咱媽還怕你傳染我,給我送咱奶家待了一年。”
“那麼小你記事兒嗎?”
“咋不記事兒?把我當你哪?”葛棠很受侮辱,“我還記得後來你肺門結核好了,又開始腫痄腮,腫得跟長了倆腦袋似的。”
葛萱揉著腮幫子,遲疑地回憶道:“腫痄腮……好像是江楚傳染給我的。”
江齊楚冤枉死了,“才不是我。”
葛萱對童年記憶模糊,既然他說不是,她也沒敢叫硬。反倒是對他跟大家一起下課的行為比較感興趣,“你今天怎麼沒留在老師家開小灶?”
“老師說一會兒要去隨禮,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