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陰森森的不見生人,也沒有任何建築物一類的指引,鍾道臨又是第一次下陰界,一時間不免沒了頭緒。
玄機子聞聲苦笑,搖頭嘆道:“這九陰之地怨靈戾氣齊聚,修行者陽氣太重,不是說來就來的,小弟也只是跟著師傅來見識過一次,秦廣王專司人間夭壽生死,統管幽冥吉凶、善人壽終,接引超升,不妨到西北第一殿走走,看能不能把孩子的魂魄給贖回去!”
鍾道臨知道玄機子也沒有把握,只得點了點頭,緩緩漂浮於離黑渣地三尺的距離,雙眼盯著玄機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沒動地方。
玄機子不像鍾道臨是元神出竅,以純精神凝聚的“元嬰”行動,所以無聲無息,重量也似有似無,他對陰界地表之上冒起的處處陰火也很忌憚,貼了兩張符紙到腿上,見鍾道臨這麼看他有點奇怪,不解道:“臨哥,你怎麼老盯著小弟看,走吧!”
鍾道臨伸手摸了摸小黑腦袋上的虎毛,大刺刺的一揮手,鄭重道:“嗯,我跟著你就是!”
玄機子聞聲舉目朝四周望了望,張口說不出話來,無奈的撓撓頭,和鍾道臨齊聲問對方道:“你知道方向嗎?”
兩人的表情忽然滯了滯,稍許,鍾道臨嘴角微微一翹,兩人同時相顧大笑起來,在這幽冥陰地,天空是一片火紅色的,不見日月星辰,任何的植物都看不到影子,既沒有日月和植物的朝陽面作參照,這東西南北還真把他們給難住了。
就在二人笑得前仰後合的時候,周圍的陰風猛然間怒吼了起來,颳得臉上一片生疼,從黑渣地表竄起了無數的火苗,高逾十丈,伴隨著轟隆隆的響聲接連拔向天空,大地彷彿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嗷!”
小黑一聲虎吼,兩耳微微一顫,全身毛髮騰的豎了起來,一對碧綠的眼珠閃出了兇狠的光芒,緊盯著一個方向,四蹄輪踏地面,好像隨時要衝過去。
鍾道臨見小黑憑獸類的直覺好像發現了什麼,駭然朝地虎雙眼看的方向望了過去,就見從遠處鐵鏈巨柱的間隙飛快的衝來兩匹形態怪異的紅色怪獸,怪首長著個牛頭,卻是馬的身子,可身下的三條腿卻有大象粗,正馱著兩員手持兵刃的戰將,口噴白氣朝這裡奔來,三蹄翻滾間,踏的地上不住捲起黑沙,快若奔馬,聲勢驚人。
“呔!何方小輩居然敢擅自闖入紫府,莫非嫌陽壽太長,老壽星吃砒霜你活得不耐煩了!”
一個長著一對牛角的黑臉戰將手握兩把車輪戰斧,瞬間騎著怪獸奔到鍾道臨面前,怒目圓睜,一陣哇呀呀暴叫,手中巨斧“噌噌”對著鍾道臨二人甩了兩下,巨大的身軀把身下的怪獸壓的直喘粗氣,大腦袋來回亂撲稜。
“大哥!”
同樣騎著怪獸坐騎的長臉戰將沒有牛頭將那麼暴躁,反而那張馬臉配合著身板舉手投足間有點溫文爾雅的意思,聽牛頭將這麼一說,皺眉勸道:“他二人既然敢來,自然是有些本事的,所謂藝高人膽大,說的恐怕就是這種情況了,還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我兄弟應該保持一顆平常心來對待,怎能動不動就發脾氣,豈是君子所為,還有所謂~”
“閉嘴!”
牛頭將聽得頭都暈了,一聲暴喝止住了馬臉將的囉嗦,提腿踹了一腳馬臉將騎的怪獸,那怪獸吃痛怪叫一聲,也不敢發怒,苦著個臉朝旁邊退去,老老實實往地上一臥,顯然受此虐待不是一回兩回了。
馬臉將一提手中亮銀長槍,伸手給了自己坐騎一巴掌,微慍道:“噫兮乎,遇兇怯,逢強弱,怎是君子所為,雖然牛哥沒有慧根,行事魯莽,難以領略平和心篤人的好處,但世間無不能點化的頑石,你我更應該孜孜不倦,誘他向善,怎可如此示弱,雖然你是頭畜牲,但在下還是忍不住要責怪你幾句!”
頓了頓,朝牛頭將微笑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