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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我帶了個人回來。”鍾離域微微躊躇一下,照直說了。
“什麼人?”鍾離樳並沒有鍾離域想象中的驚訝,只是臉上的笑容更盛了,語氣卻分外的輕快,好像還長長的舒了口氣。
“一個女人。她之前的身份域無法再說,但現在她卻與之前完全不同了,留她在外面,域不放心。”鍾離域扶著鍾離樳的手緊了緊,聲音雖然儘量保持著平靜,但眼底卻有了柔情和波瀾,讓鍾離樳看在眼裡,心中一凜,但又替這個弟弟高興。
多少年來,從失去母妃,到父皇的不聞不問,再到了自己身受重傷,鍾離域從一個稚嫩的孩童一點點轉變成了沉穩內斂、深藏不露的男人;他也更懂得了身上的責任,因為洞悉了那一絲陰謀,不惜以身犯險,佈下了重重的謎團,想要引真兇露面。但鍾離樳也更替他擔心,擔心鍾離域也受到傷害,更擔心他失去了那麼多之後、揹負了那麼多之後還能不能幸福。可現在,鍾離樳倒是在鍾離域的眼中看到了那種叫做期望的東西。也許這種期望,會在那仇恨之後給他一些幸福的補償吧。
“可是,放她在你的王府裡,難道就安全嗎?”鍾離樳也想到了這一點,自己當年在皇宮中尚且受了如此重傷,鍾離域的瑾王府也不過就是一道門而已,若是有人想要窺探,就根本是沒有什麼秘密可言的。
“不安全,但也只有如此,才能將計劃進行。”說到這裡,鍾離域的眼神更深沉下來,他知道帶海願回來是讓她犯險,但如果仍舊把她留在小溪村則更險。先不說地剎是否已經找到了她,單是她背後的那個人,也足以讓她死一千次了。
帶海願回來,把她擺在明處,雖然危險還是存在,但若是有人下手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鍾離域相信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女人,所以才如此犯險。就如同他之前偷偷回小溪村看過海願之後,沒有走回京的那條捷徑,而是一路露出很多蹤跡,就是為了引地剎現身一樣,現在也是要等著那個暗處的人自動跳出來,只要她的狐狸尾巴甩一甩,鍾離域才有辦法將她緊緊的揪住。
“域,你又可曾想過,為什麼十五年前,就有人對還是少年的我下手?”這一點,也是鍾離樳一直在想的。如果說自己對某些人有了威脅,被滅口也是正常,但他卻沒有被害死,而是現在這樣生不如死的受苦。再換個角度去想,受害的也只有他一人,而一母同胞的鐘離域以及其他幾個皇子卻安然無恙,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鍾離域鳳目半眯起來,他也想過千百種理由,但隨著冰山一角的漸漸揭開,他卻發現種種的可能又都不太可能,好像真相可以呼之欲出,卻總是還差那麼最關鍵的一環,讓一切都撲朔迷離起來。
“域,會不會是……”鍾離樳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自按捺著心中翻騰的感覺,啞聲的說道:“會不會是你我兄弟的身份?”
“什麼?”鍾離域雖然之前想過種種的可能,但卻獨獨沒有想到過這樣的理由。兄弟!是啊,他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這或許是關乎天啟國的大秘密,也曾經是整個皇室的災難,這麼多年來,他都不敢直接去想,現在被鍾離樳提起,才讓鍾離域猛的吸了口冷氣,眼神急切的看著二哥鍾離樳,問道:“哥,會嗎?我們雖然是一母所生,但卻不是雙生子啊。”
“也許不是吧,是我多心了。”鍾離樳唇角勾了勾,想要笑出來,可那張絕美的臉上此刻沒有顯出半點笑意,滿滿的都是讓人揪心的苦澀。
鍾離樳這樣的一個表情,讓鍾離域如墜冰窟一般的寒冷,冷意直達骨髓,好像整個人都被冰封了一般,唯獨他的心臟還在跳動著,讓他擺脫不開那份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