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和那個臭小子帶走,不是因為要成全你的大義,讓你去死,而只是擔心他們一時衝動反而鑄成大錯。而你自己難道就要放棄生的希望嗎?為什麼要說的這麼決然,做的這麼不留退路?還是說你認為一切都交待好了,就可以安心的去死,也算是找到你的自由了?”
穆子羽的話讓海願愣住了,她明明心裡不是這樣想的啊,可又找不出理由來反駁穆子羽,似乎他說的話也有道理,好像自己就是在交待著後事一樣,把一切的希望都寄託出去,希望鍾離域好好活著,希望藍子寒得到幸福,希望念兒帶上這個荷包之後可以脫離自閉症的空間,做回一個正常快樂的小孩。可是她自己呢,她把自己放在了哪裡?
念兒還小,需要母親的照顧;自己離開的三年裡,鍾離域幾乎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只會處理公事的機器,閒了也只會和念兒一起;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都不愛說話,互相對著發呆或是各自傷心;難道現在自己還要那麼決然的離開,把他們重新推回到原來的那種生活中去嗎?
自己那麼辛苦才能夠回來,才有機會和念兒、和鍾離域在一起,現在只是一個未知就要將自己從他們身邊拖走嗎?海願啊,你可不應該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起碼要努力一下才會知道結果啊,再不濟,也應該有一個不悔的理由,起碼掙扎過、奮鬥過。
“哈哈,我明白了,這個我收著,我會回去親自給念兒戴上的。不過,域和子寒你可要看好了,別讓他們過於衝動了。”海願笑眯眯的恢復了原本的笑容,心境也是豁然開朗起來。
“好。”穆子羽同樣爽朗的一笑,隨即轉身推開了窗,他推窗的時候很用力,以至於窗外發出輕微的“撲通”聲,海願一愣,忙向著窗外看去,原來是鍾離域和藍子寒他們正在窗外——呃,偷聽!
“你們……”海願的小腦袋也從窗子探出來,看著外面滿臉帶笑的鐘離域,又看看剛剛因為靠的近而被穆子羽推窗打到了下巴的藍子寒,說不出的一種窩心的感覺。
而且她知道自己好笨啊,原來穆子羽關窗、關門不是怕有人偷聽的,而是根本就是為了遮住海願的視線,讓外面的人可以大大方方來偷聽的。要知道,鍾離域、藍子寒、曦和夜的武功哪一個不是深不可測的,要聽簡直太容易了。
“海願……”伸出大手捏了捏海願的小鼻子,鍾離域給了她一個安心而寵溺的笑容。雖然聽到她在屋裡說著那份決然的話的時候心裡很是難受,可鍾離域也知道,海願不是那種自私和畏縮的人,她會勇於承擔、敢於面對的。
“小公主。”幾個人正隔著窗子笑著,那老年女人的聲音又出現了。而海願也發現,這女人每次到來都是悄無聲息的,甚至連鍾離域他們都不一定知道她會什麼時候冒出來,那是不是就證明——這個女人會武功,而且是很深厚的功力!
“有事嗎?”海願點頭微笑著,表情和語氣都很客氣。雖然不喜歡這個女人的冷漠和呆板,但她應該一切都是奉命行事而已,怨不得她的。
“大祭司吩咐將他們帶過去,小公主您要來嗎?”那老女人的話問了也等於白問,要將鍾離域等人帶去見大祭司,海願會不想要跟著嗎?
“當然。”海願快步的從屋裡出來,走在最前面,她怕的是又不准她去了。
依然是回到了那間精緻華美的小樓,海願他們才一進門就看到中間的那張黃金大座椅上坐著大祭司。而早上他發病的樣子早就蕩然無存了,只是低頭看著他自己手裡捧著的一隻白玉瓶子,反覆的把玩著,連幾個人進門都沒有看上一眼。
這間華麗的屋子裡不知道擺上了多少的珍寶,就連一尺多高的白玉花瓶也不知道有幾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