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湊合在一起,就好象一個堆放寶石的屋子而已,除了耀眼和浪費,海願幾乎看不出其他的感覺來。
但就是這樣一個堪稱寶庫的地方,正中央還是一張碩大的黃金座椅,座椅上半坐半倚的也還是那個紅衣的男人——月族的大祭司、海國的國師,也是海願和藍子寒的外公。但海願把外公這個稱呼放在最後,那是因為實在沒有一點點想要和他有牽連、又不得不承認的一個事實而已。
“婠婠,你真漂亮,就如同當年你母親一樣漂亮,簡直就是一個月神賜給我的仙女。”大祭司看到海願進來,才坐直了身子,一直手扶著椅子扶手,把身子微微前傾,就好象要將海願看的更仔細一樣。那眼神……帶著審視和評估,卻完全沒有一點的親情在裡面。
“謝謝誇獎。”海願只是淡然一笑,因為還不明瞭大祭司的目的,就只能如此敷衍的客套著。她不想要觸怒他,更不想要完全按照他的意思來做,但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步步為營、以守為攻。
“其實,外公想說的是,你看上去比你母親的心思還要重,從你的眼神裡我就能夠看到那份堅韌和不屈。現在在你心裡,我什麼都不是,只是因為有了可以要挾你的籌碼,而被你鄙視和算計,想要最終打倒的人,對吧。”大祭司說完,又重新舒服的坐回了原來的姿勢,在他來說,已經把海願看的太透徹了,一個小姑娘而已,就算有心計又如何,就算她咬牙挺住、一身的不屈又如何,他有的是辦法來對付她,讓她屈服,讓她按照自己的意思來做。最萬不得已的時候,他還可以使她崩潰。
“是的。”海願在大祭司面前站的筆直,一雙漂亮的明眸不帶一絲波瀾的看著他。海願其實心裡很害怕,因為大祭司說的沒錯,他手裡捏著可以威脅自己的籌碼,但自己卻是兩手空空的。甚至她連保命的本事都沒有,完全要任人宰割,聽天由命。
“你真誠實。不過越是誠實,外公就越喜歡。因為你的骨子裡帶著不屈,你不像是你的母親那樣,會有些委婉和屈服,最後卻逃走了。你是那種寧折不彎的人,但你又是可以為了你心愛的人委曲求全的人,你是如此矛盾的集合體,一邊是死、一邊是拼命的求生,你太有趣了,果然是月族的奇蹟。”大祭司的話一語中的,也讓海願的心忽地一涼。
如果對手對你瞭解的越多,那你的勝算就越小了;相反的,海願卻對這個外公沒有一點點的瞭解,甚至連認知都算不上,就只能蟄伏著,不是伺機而出,而是她現在根本就沒有一點可以行動的機會。
“請您告訴我,究竟為什麼要我留下來。”海願問的也很直接,眼神也很堅定,她在明確的表達著自己的意思:就算我只能屈服,也要知道理由。
“哈哈,婠婠,你的性格和外公真像,我也很喜歡直接。”大祭司又把身體前傾,這次卻釋放出了強大的壓迫感,讓海願和他還有一段距離,就忍不住要因為那壓迫感而後退了半步。而因為滿意看到海願後退的大祭司也才慢悠悠的繼續開口:“因為月族還需要一個正式的神女,而海國也需要有這樣一少女,來做為精神的象徵。”
大祭司的話說的還算是明瞭,海願也明白了,原來是因為自己母親是正統的神女,而自己應該也是;同樣的,海國對於國君的統治並不如何積極,甚至不如神女的神力來的有民意;再理解的透徹一點,就是現在的國師、月族的大祭司想要透過月族的神女來控制整個海國的百姓,到時候,那一個海國的國君也就變的有名無實了。
“但是我聽說,神女如果有了意外,是可以由上一任神女再誕下正統神女的。而娜婭也說過,她曾經還見過上一屆的神女,也就是我的外婆啊,為什麼……”海願停了一下,似乎糾結於後面的話該不該說出口,畢竟這是討論人家的生育問題,應該也是隱私問題,她說的太直白了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