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修就修,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別管我來要什麼東西,牌子什麼的早就毀了。我原是不打算再讓人進去的,若不是他太過分,唉……”那男人長嘆一聲,轉回臉來看著鍾離域。
這時候,夜才看清了這個男人的樣貌,雖然看面上的年紀已經有六十左右,但其五官樣貌還是及其俊朗的,可見他年輕的時候也必定是個英俊非常的男子。而且其身形高大、健碩,聲音也是渾厚有力的,就更不像是有六十歲的人了。身上雖然是淺灰色的一件長袍,上面連簡單的花紋和刺繡都沒有,但卻難掩一身的威嚴和氣勢,更可見其當年的風采。
但從鍾離域稱呼這名男子為太祖爺爺,其年齡起碼要在七十往上了,若是再根據太祖皇帝即位時候的年壽推算,應該也是近八旬的老翁了。只是,太祖皇帝四十年前就已經離世了,才由現在的瀛盛帝繼位,這個被鍾離域稱為太祖爺爺的究竟是哪位?不是鬼魂,難道是詐死?
“太祖若是不給孫兒一個令牌,讓孫兒可以名正言順的帶人進去,只怕裡面的機關幾下子就將孫兒射成刺蝟了。而且那個人武功高強遠在孫兒之上,若是沒有正式的緝殺令,孫兒沒有勝算,就是死路一條,不去。”
鍾離域說完,竟然在那太祖的身邊跪下,向著那冰床之上叩頭,還一邊唸唸有詞的道:“太祖母憐愛,孫兒日前中毒,太祖都不肯解救,還派下了天大的重任讓孫兒揹負。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太祖不疼孫兒,請太祖母……”
“好了,令牌而已,給你。別和你太祖母說這樣煩心的事情。為了這件事,她煩了五十多年,還不夠嘛。”說完,那本來應該已經離世的太祖皇帝站起身來,到一旁一個冰做的小匣子裡拿了一塊水晶小牌子出來。
那塊牌子只有二指併攏大小的一塊,上面沒有字,只有精心雕刻的一隻老虎。而那隻虎也與其他虎不同,是一隻肋生雙翼的戰虎,這也證明了,這位精神矍鑠,身體健朗的老人就是天啟國的上一代皇帝,因為這位皇帝的名諱就是虎翼——鍾離虎翼。
“謝太祖爺爺了。”鍾離域忙又叩頭,鍾離虎翼卻將牌子放在了鍾離域的手裡,不再說話,已經看著那張冰床,然後慢慢的掀起了床紗。
這時候,夜才看清,那床帳裡面躺著的果然是一個女子,只不過那名女子全身被包裹在一塊巨大的冰塊之內,雖然面貌絕美,栩栩如生,但顯然是已經過世多年的。而這間冰砌的宮殿,顯然也應該是為了儲存這名女子的屍身而建的。
但太祖皇帝為什麼要詐死退位,又為什麼要陪著這麼已經死去多時的女人,獨自隱居般的住在這冰殿之中,卻不得而知了。
“走吧,冰兒也不想被吵。尤其這件事情還關係到那個人,冰兒的心裡不是更難受嗎?”鍾離虎翼再次嘆了口氣,坐在了床邊,伸手輕輕的撫摸著那個巨大的冰塊,隔著透明的冰看著裡面美麗的女子,眼神裡滿是情傷之苦。
“我們走吧。”鍾離域起身,又看了一眼那塊冰,以及已經深深陷在回憶和自責中的鐘離虎翼,眼中原本的敬畏也變成了同情。
鍾離域當日在宗祠總確實是中了毒的。那牆壁上的機關裡面裝的是天蠍的尾針毒,只不過是把毒汁化成了一股毒氣而已,就是為了提防有人到這宗祠中是別有用心的。
而鍾離域觸動機關,整棟樓雖然沒有反應,但住在這宗祠之下的鐘離虎翼知道了。當然也不是他馬上就知道,而是因為他一直獨居在這宗祠下面的冰宮之中。鍾離域進來的當晚,跪在蒲團上也感覺腿下生風,好像有冷氣從地面透出來,其實就是這地下的冰宮殿裡面的寒氣在夜晚的時候上湧所致。而鍾離域跪在這裡,鍾離虎翼自然不會上來,所以就一直在下面觀察著鍾離域的動靜。
雖然天蠍之毒不會使人喪命,但卻會使人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