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海願揉了揉眼睛,感覺古代的油燈太暗了,而且燈芯還總是跳,很影響視力,她怕萬一得了近視沒處配眼鏡去,才放下了書,向廚房看去。
一直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麼,海願打個哈欠,去櫃子裡找了裡外的一套衣服出來,準備去外面的小間梳洗一下,在路過廚房的時候,阿醜居然還轉了半個身子,把手裡的正做的東西擋住了。
“哼,我不看,洗洗睡了。”海願被逗笑了,去洗了又回來,竟然發現阿醜沒了,他剛剛坐到那裡地上空留下一地的木屑。
“弄好了嗎?”海願問著,邁進屋裡就看到阿醜已經歪在了床邊,斜倚在那裡笑,像是在等海願。
“過來。”阿醜拍拍床沿,還沒等海願走到近前,就伸出大手將她直接拉了過來,而且剛剛拍的明明是床沿吧,這次卻乾脆將她拉進了懷裡,讓她坐在了腿上。
“哎呀,你……”海願才一坐上去,就感覺不對勁,他腿間那個已經明顯有了熱度,讓海願的小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
“這個送你。”阿醜把另一隻手伸出來,掌心開啟,海願才看清了他手裡的東西。
那是一個髮簪,桃木髮簪,阿醜從回來到現在就一直在削的,應該就是這個了。在髮簪的一頭刻成了一朵桃花的形狀,雖然手工並不十分的精緻、逼真,但也看出做的人用了心思,從花瓣到花蕊都是層次分明的,而且打磨的十分光滑,沒有一根直刺兒。
海願把那支髮簪拿在手裡,阿醜掌心的溫度還在,桃木有些發沉,但更沉的是海願的心情。再也忍不住那種驚喜的感覺,海願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脆弱的人,也沒有想過自己的淚點居然這麼低,伸手抱住阿醜的脖子,海願竟然哭了起來。
“別,別哭。”阿醜顯然被海願的眼淚驚到了,自從第一次她告訴自己叫“海願”開始,好像就再也沒有看到過她掉眼淚了,即使自己差點掐死她的時候,她臉上的都是釋然,為什麼現在突然就哭了!
“你就不能正經點。”海願抹了一下眼淚,把頭埋進了他的勁窩,柔聲的說著。
“我很正經啊!桃花再美也會謝,而我送你得卻不會。”把海願緊緊的擁抱一下,阿醜將手臂放開,大手挽住了海願那一頭長髮。動作雖然生硬,但卻小心翼翼的把扯疼了她,輕輕把那一頭秀髮向上盤了起來,然後從她手裡拿過了那隻桃木桃花簪,給她別在了髮間。
他的手藝不精,盤起的頭髮沒有什麼美感可言,而且鬆散的留了幾縷亂髮。但海願此時那慵懶的美卻在一室的燭火下更加動人;加上那腮邊的幾點淚痕,似帶雨梨花,又像初露的海棠,美豔中不失清透;又有那一股似有若無的幽香傳來,讓阿醜恍然失神。
她的美好,她的芬芳,處處撩人心絃;她總是暖意的笑容,溫柔的眼神,又可以輕易的就印在人的心裡。阿醜的大手撫上海願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略微粗糙的指尖在她的臉上摩挲著,慢慢繞到她腦後,將她的頭推到自己面前,深深的吻了上去。
依然甘甜的美好滋味,兩人的動情時分,滿室的旖旎春情……
月亮從雲端的露出頭來,把已經恬靜如深睡的小小院子照的通亮。遠處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飛快的掠到院前,四下看了一眼,然後縱身飛上了院在旁邊的樹上,隱進了枝葉之中。
高個看了一眼全無燈火的房子,向身後矮些的身影擺了下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從樹上摘下一片樹葉,向窗欞上擲去。小小的一片樹葉,居然在內力的驅使下快速的飛出,打在窗上還是“啪”的一聲輕響,才落在了地上。
鍾離域一直緊閉的雙眼突地睜開,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深睡的海願,蹙了下眉頭,但還是伸手在她頸間的穴道上拂了一下。感覺到她的身子更軟了下來,才把手臂從她的頭下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