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來:“娘……親。”亦如昨天晚上鍾離域聽到的那樣,軟糯中拉著吐字不清的長音,卻如同一個炸雷,讓在座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那種震撼真是難以言喻的。
“念兒真的會說話了!好,好,皇爺爺賞賜你一個孃親,念兒喜歡哪個,哪個就做念兒的孃親。”瀛盛帝開心到有些糊塗了,把“孃親”這種東西當成了一個賞賜,似乎只要是念兒開口的,瀛盛帝就準了。
“呃……父皇!”鍾離域楞了一下之後,狠狠的嚥了下口水,額頭一跳一跳的疼了起來。念兒會說話了他比誰都開心,可念兒這兩個字說的不是時候啊,孃親這種東西可不是亂來的吧。
“念兒說的就算,朕也是金口玉言。念兒說要賞賜孃親,朕就賞賜他一個。現在就說定了,只要是念兒喜歡的,看得上眼的,朕就指婚做你瑾王的……做你的側妃。”
瀛盛帝想了一下,還是給鍾離域留了個餘地。畢竟他也知道,雖然自己也希望這個兒子能夠拋開苦楚,真正過些自在幸福的日子,鍾離域對海願的心情是世間的任何一個女子都比不過的,若是強行拉一個女人給他他一定不會同意,藉著念兒給他身邊放一個女人,卻也不能就掩過了海願在他心中的位置;所以瀛盛帝想了一下之後,才說是給鍾離域做側妃的。
“父皇……”看到瀛盛帝一臉認真的表情,鍾離域還想拒絕,卻被鍾離樳伸手拉了一下,輕輕對他搖了搖頭。鍾離域又咽了下口水,像是嚥下了苦澀一般,心中卻打算著:也行,若是念兒一直不開口,自己豈不就一直自在;而且以念兒現在的情況來看,會被他喜歡的女子還沒有出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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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願終於看到了京城那高高的城牆,也突然就知道了什麼叫做近鄉情怯。雖然這幾日不眠不休的趕路,她感覺不到疲倦,卻能夠感覺到心裡的那份期待和熱切。只是到了今天,才突然發現,自己開始茫然了。
“你們身上有鏡子嗎?”海願看看隨著自己來的那兩個丫鬟問著。
“有的。”其中的一個從自己隨身的包袱裡摸了一會兒,摸出了一面小銅鏡,遞給了海願。
海願接過來,先是用手在銅鏡上來回的擦拭著,其實她也知道,這鏡子並不髒,但她只是不敢去照而已。終於,深深吸了口氣之後,海願把那面鏡子拿到了面前,抬眼看了過去。
鏡子中的人是一張精緻嬌美的容顏,面板白皙水潤的像是可以掐出水來;那雙眼眸靈動清澈,好似一汪深湖;小巧的鼻子帶著點俏皮;而唇瓣卻粉嫩的像是兩片瑩潤的花瓣;這張臉卻對海願自己來說都是陌生的,那對於她將要面對的人呢。
自己要如何站在鍾離域的面前,告訴他:“我叫海願。”而更多的是擔心,海願擔心域有了自己的幸福,那她應該退讓的。她這次回來,第一是為了寶寶,所以她真的不想去打擾任何人。
放下了手裡的鏡子,海願惆悵若失的掀開了馬車的窗簾,相外繼續的看著,忽地,眼前的一個岔路口讓她熟悉非常,腦中也很快就閃過了一個地方——尋安居。
那條岔路就是通往尋安居的。而海願現在如果冒然進城,到瑾王府去喊著;“我是海願,我回來了。”只怕就會被人當作瘋子了,而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打聽一下情況,然後再想法子去瑾王府。
不管域怎麼想,其實海願是很想要見他的,那份心底的愛難以割捨,但又矛盾重重;而對於寶寶,海願卻是勢在必得的,所以她不敢莽撞,更不想要一下就驚動了所有的人,她要忍耐,要自己承受等待,她要找個最合適的時機才能夠出現。
不然,對於寶寶、對於鍾離域來說,自己的突然出現,絕對不會是那樣幸福和快樂的重逢,倒有可能是一番別樣的驚嚇了。
想到這裡,海願大聲的喊著:“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