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娘子白了他一眼,披上墊得厚厚的皮襖,迎著寒風走了出去。
租賃給盧家的院子,就在童家隔壁,原先的主人在三年前離開了冀州了,臨走前就把房子賣給了李大夫。李家人口簡單,也住不了那麼的大的地方,就讓人重新整修了下,租給了一些外來帶著眷屬的小吏,盧郎君一家就是其中之一。
他們是童娘子最不喜歡的房客,整天拖欠房錢不算,還整天一臉傲氣,認為他們住在這裡就是給他們家添光,總是把童娘子氣得回家破口大罵。偏偏李大夫也是一臉認同,認為范陽盧氏的弟子能住在他們家裡也是給他們家面上添光。
“姑娘,童娘子來了。”
盧家孀居的姑娘盧大車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指著放置在桌上的一匹素絹道,“你把這匹絹拿出去給她,說是用來抵這三個月的房錢。”
“是。”盧大車的貼身丫鬟挽翠抱起那匹素絹出去給了童娘子。
童娘子接過素絹瞧了瞧,估摸著這匹素絹怎麼都能換上一兩銀子,也就勉強接受了,暗暗撇嘴,架子擺得老大,做事卻是上不了檯面的窮酸樣!連每個月一貫錢的房錢都要剋扣!什麼名門望族?還比不上城西武商戶家闊氣呢!
等童娘子走後,挽翠將童娘子站過的地方仔細的擦了一遍,才回去稟了姑娘。盧大車聽說童娘子沒罵沒鬧就收下了,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匹素絹是她花了十來天時間連夜織出來的,要是還不夠的話,她只能當了自己新作的針線活了。盧大車是真怕那潑婦了!上回欠了他們半個月的房錢,她就叉著腰對著他們窗戶足足罵了半個時辰,把母親和大哥氣得說不出話來。
“娘子回來了。”隨著丫鬟的通報聲,盧大車快步走到門口,扶住剛剛下牛車的母親,“母親,您回來了?”
鄭娘子輕輕的“嗯”了一聲,滿臉疲色,懶得說一句話,盧大車連忙將母親扶到內室,讓丫鬟把火盆端到她身邊,“母親,喝口熱水。”
鄭娘子喝著寡淡的白水,心裡暗暗心酸,要是夫君在世,他們家又怎麼會淪落到連出行都要租牛車的地步?女兒又何至於嫁個短命鬼呢!望著滿目蒼涼空洞的陋室,她嘆了一口氣,“等你哥哥回來,讓他來我這裡一趟。”
對這門親事,鄭娘子不滿意也要滿意了,畢竟家裡這麼窮,兒子年紀也大了,又瞎了一眼,絕了入仕的可能。他們說是范陽盧氏的嫡系,可離開家族核心圈已久,別說相同門第的人家了,就是比盧家門第稍低一點的人家,也不肯把嫡女嫁過來?若是讓找個門第太低的寒門庶族,她又不願意。蕭大姑娘雖是庶出,可終究是長公主教養長大的庶長女,看言行舉止也是一個穩重的,以他們家現在的條件,也找不到比這個更好的了。
盧大車知道母親要和哥哥商量婚事,她是孀居的寡婦,不好過問這種事,只是柔順的應了,伺候母親梳洗後,就先退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JJ你囧死人吧,我明明存稿箱是七點,為毛這時候都不顯示?昨天我發文你又說在審稿。。。
這幾天我還在憂傷,為什麼發了新文,沒有看到大家留言,結果問了編輯,才知道被抽沒了,啊啊啊,好難過,嗚嗚嗚,恨死JJ了!
對了,弱弱說一句,女主是穿越的。。。大家沒看出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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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暈倒 。。。
等李大夫離開後,祝氏見蕭源可憐兮兮的瞅著自己,心裡一軟,就讓丫鬟準備熱水,伺候她梳洗,反正蕭源的房裡,火牆一向燒的很暖,離睡覺又還有一段時間,也不怕她溼頭髮睡覺。
冀州的冬天黑的很早,還不到酉時天色已經開始朦朦朧朧了,劉夫人進香還沒有回來,內院自然不能開飯,蕭源從來不在晚上看書,洗完澡後穿著貼身的小襖盤坐在炕上,伺弄著孃親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