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讓蕭姑娘去碰炭火呢!”梁肅呵斥道,“萬一燒到她怎麼辦?”
嶽七停低頭不語,這件事是他疏忽了!
“罷了,你先過去伺候著,以後不許發生這種事了!”梁肅說。
“是!”
梁肅先回了自己府邸,坐在書房裡,思忖一會著怎麼和蕭源婉轉的說著秦州城的事,還有怎麼說服她和自己一起去應天。
“郎君。”阿勒進來說道,“蕭姑娘來了。”
梁肅聽說蕭源來了,也不很意外,丟了手中的筆,起身道:“領蕭姑娘去廂房,許先生來了嗎?讓他在偏房稍候。”
“是。”
梁肅剛進廂房,還沒坐下,蕭源仰頭,迫不及待的問:“梁大哥,我爹爹在秦州好好地,是不是?”她清澄如水雙眸亮得驚人,眼底的期盼讓梁肅一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之前想好的話,全部忘得一乾二淨。
96、良人
蕭源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同安裡的,也忘了自己如何是哄睡練兒的,直到布兒和雙喜雙福,跪在了自己面前,布兒抱著蕭源的腳,失聲痛哭,“姑娘,求求你,哭出來吧!”雙喜雙福也泣不成聲。
“我答應過大母不哭的。”蕭源張嘴想說話,但渾身提不起任何力氣來。
嶽七停將熬好的藥,遞給布兒,示意她喂蕭源下去,“許先生開的安神湯。”
布兒起身慢慢的將湯藥喂到蕭源嘴裡,蕭源知道這是安眠的湯藥,她沒拒絕,張口喝了下去,門外隱約傳來許先生同梁肅的說話聲,“郎君,蕭姑娘這邊有我在,你先回去吧。”三天就要啟程去應天了,一大堆事壓著,郎君哪有時間整天待在這裡?
“唔,這裡你看著點,明天早上派人去和盧女君說一聲,她應該會過來的。”梁肅說,盧佩玉和蕭源一向交好,又同有喪父之疼,應該能安慰她吧。
“梁大哥。”虛弱但力持鎮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蕭源披著一件月白的深衣緩緩走來,寬大的裙袂緩緩的滑過黑漆的地板,才到徐州的時新作的衣服,穿在現在蕭源的身上已顯得過分的寬大了。月白的衣緣映著她雪白的肌膚,整個人如輕雪堆成,彷彿輕輕一碰就要消融了,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倦色,唯有一雙湛黑的明眸清亮如昔。
梁肅一聽蕭源的聲音,就快步走來,但看清她現在的樣子後,反而不敢靠近了,“蕭姑娘,你怎麼還不休息?”梁肅走到蕭源五步前站定,努力的放輕自己的聲音,幾乎是拘謹的問,“是有什麼不舒服嗎?”
“梁大哥,你要去應天嗎?”蕭源問,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應該很傷心的,但她一點想哭的衝動都沒有,思維也非常冷靜,從梁肅家裡出來到同安裡,她已經把她和練兒以後的生活想過一遍了。
“是的。”梁肅正想如何說服蕭源怎麼和自己一起去,就聽蕭源說,“梁大哥,我能跟你一起走嗎?”蕭源頓了頓,知道梁肅這次去應天是有要事,應該沒空陪自己慢慢走,她補充道:“我跟在大部隊後面慢慢走就是了,不會拖累你行程的。”她話音剛落,梁肅就一口答應,“好。”
梁肅答應的太快,讓蕭源一時有些反應不及,梁肅想了想,“霍家女眷也會一起離開,你和盧女君一向交好,一起走,路上也能有個伴。”
“嗯。”蕭源微微點頭。
梁肅見她神色懨懨的,心疼的勸道,“蕭姑娘,你回去休息一會吧,你要是不嫌棄,家裡的事,就讓許先生幫你打點幾天如何?”
許先生聽了梁肅的話,嘴角抽了抽,心裡很是悲憤,他這幾天管著近十萬大軍的糧草補給,哪裡有空幫一個小姑娘管家了!郎君是認為他這把老骨頭不夠折騰嗎?
“不用了,馬上大軍就要啟程了,梁大哥和許先生這麼忙,不用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