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嚮往這樣的生活,那種平凡人習慣的幸福,對他而言卻是遙不可及。
“你猜,我第一次進到這棟宅邸裡時,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是誰?”
他的指頭從下巴往上滑動,掠過她細嫩的臉頰。
她有些茫然,蹙著眉,“奶奶?”
他微笑以對,突然俯身,在她的頰畔一吻。
他第一次來到這裡時,一人在屋裡亂走亂逛,然後來到和室外頭,裡面有人在聽歌。他偷偷開了一個小縫偷看,卻剛好跟張桃妹的眼神撞個正著。
她慈藹的笑著,招呼他進來,給他和葉子吃,兩個人一起吃甜點、望著庭園,還有那燦爛的陽光。
那是記憶中唯一一個真心對他好的人。
從法國提早回來那天,當他聽見那隱約的音樂聲。時光彷彿錯置,一剎那回到從前。
紙門開啟時,唯一改變的只有那慈祥的婦人,老了很多很多……方婕宇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嚇了好大一跳,她像被電到一般的跳起,手立刻撫上被親吻的地方,那裡彷彿被燒蝕一個洞般的火燙。
這麼緊張?言紀東很滿意偷香成功,剛剛方婕宇那耍脾氣的吃醋樣,叫他好想將她摟入懷裡,寵溺的說聲傻瓜。
女人是拿來寵的,這是他奉行的座右銘之二。
他想碰觸她,所以剛剛趁著親密的距離,大膽的偷香一下。
然後他就跟沒事人一樣,催促她趕緊幫忙,一塊把畫架搬出去。
親手拆開包裝的張桃妹興奮得跟孩子似的,又笑又哭的,惹得方婕宇的淚水也在眼眶裡打轉,她看著奶奶在這裡一日比一日快樂、一日比一日健康,然後視線就不自主的往言紀東身上擱。
一切都是他的功勞,他為她們祖孫做得太多了。
連她也是,從餐飲的正常到特別的料理,他彷彿知道她過去愛吃什麼似的,總是吩咐老梁烹調些她已經很久沒碰過的珍饉佳髒。
還有很多細微末節。都在不經意中讓她感動。
張桃妹在極喜中還是敵不過身體的疲憊,不知何時癱在輪椅上睡去,眼角還夾著興奮的淚水——言紀東正在為她把畫架架好,明天開始,她就可以在這裡盡情的揮灑。
“夜涼露重,我先把奶奶移進去。”她低聲跟言紀東說著。
“我來好了。”他拉住她,往輪椅走去。
彎下身,他小心的將張桃妹打橫抱起,那動作輕柔,生怕吵醒沉睡中的老人家一樣,他抱著奶奶的背影走入和室時,方婕宇哭了出來。
她幾乎已經沒有辦法剋制心中的感動,對於他所做的一切!不論是對奶奶、對她,所有的一切。
言紀東將張桃妹放在榻榻米上,蓋好涼被,又躡手躡腳的走出陽臺,想叫方婕宇離開。
一走出來,就發現淚眼婆娑的她,正窩在角落欣賞一輪明月。
他想了幾秒,回身把落地窗關上,免得吵到奶奶,再走到角落去,挨著她坐下。
一句話也沒說,他只是伸出大手擱在她的頭上,然後滑到肩上。
“你怎麼會那麼好……一點都不像外面說的無腦花花公子!”她這話真不像在抱怨。
“我沒收過好人卡,麻煩不要亂髮。”這有損花花公子的名譽。
“你對我們太好了,好到我無法報答你!”她抽泣著。
“我還沒開條件呢,你怎麼知道沒辦法?”言紀東打趣般的說著。
她皺著淚眼瞅著他,言紀東開的條件一定很嚇人。
“看你這樣孝順奶奶,我只是也想要盡一份棉薄之力。你就當做我是自我滿足好了。”他摟著她,往自己肩上靠。
方婕宇沒有抵抗,依順的靠上他的肩頭,突然發現有個人可以依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