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系。上官敏華不由得唇角翹起,眼眉彎彎,待人影不見。她對呂明望道:“告訴你主子,答應他地事已做到。他若沒命回宮。那是天命使然。”
呂明望神色凝重,待清楚上官敏華話語中的含義後,這個冷冰冰的男子放開手中劍,雙膝著地,紮紮實實磕了三個頭。旋風速轉,趕去傳達這個訊息。
玲瓏瞧他驚喜,笑得古怪。上官敏華則又開始謀劃,她是不敢讓自己空閒下來地。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去,宮外刀光劍影,宮內流血遍地。隨著周承璇的肚皮變得滾圓,上官敏華感受到地胎動愈顯親密,於是,她的心跳得愈發密集。心底的妖嬈日夜折磨著她:離開,速速離開。
正德二十一年五月十九,上官敏華逃了。
苦練三年胡璇舞。為的是千里迢迢的體力與鍛鍊自己地反應力。
南北商道拓展,為的是得到詳見的大周牛皮地圖。
讓如意等人開商鋪。可以得到新身份。新路引,還有跑路用的銀子。整整歷時三載。她準備得如此充分,她便不信她走不出這牢籠!拿著延慶宮的腰牌,毫無懸念地走出南大門,拐入東大街,西山城門就在街尾。
人聲鼎沸的街道,上官敏華腰板筆挺,步伐沉穩,她確信這一次無人阻攔。玲瓏纏著呂明望,不到落日不會去打擾她;宮中侍者多數以為她仍有腿疾不願出屋,非玲瓏不能入她房間。
宮裡頭還有誰會關注到寂寥許久的人呢?
她自信地邁出城門,日光正盛,好似充滿新道路的希望之光。她完全感覺不到疲憊,步履輕快少許,向存放銀糧、藥物與路引的農舍行去。
騎上小毛驢後,上官敏華心裡再次誇讚自己幹得漂亮,便頭也不回地向前路走去。傍晚,她投宿在路邊小店,告訴店家晚飯送進屋後,她關上門,拿出牛皮地圖,研究了一番,心思便向駱城飛去。
喬裝成賣身葬母地小丫頭,等那人經過,以身相許?
或者,路遇歹徒意圖不軌,英雄救美后情投意合共結連理?
又或者扮花木蘭從軍,敵軍再來一支箭自己撲上去救他,然後揭露真實身份一切皆大歡喜?
乾脆用迷藥,生米煮成熟飯才對得起自己這麼多年的苦心孤詣。
她正天南地北地胡亂臆想,冷不妨聽到店老闆向人哀求:“官爺,我這是小本生意,不敢窩藏犯人。”
“廢話少說,軍爺問你,可曾有十歲左右的少年來投宿?”
“沒有沒有,店裡只有兩個客人,一個落榜地窮酸書生,另一個走江湖的郎中,都在東廂房。”
上官敏華不謊不忙地收拾好牛皮地圖,拿下臉上地鬍鬚與黑痣,將衣服反穿,收拾好後,她輕輕地推開後窗,瞧見自己地毛驢,翻身跳出去,輕無聲息,她爬上驢背篤篤地慢吞吞地走人。
不一會兒,身後那小店就喧譁起來,數名驃騎營模樣計程車兵騎著高頭大馬,迅速向大路地兩端追去。其中一個回過身來,停下問道:“敢問這位老丈,可曾見到一個十歲左右少年,模樣生得俊俏,講話秀氣?”
上官敏華裝聾作啞嗯嗯啊啊兩回,然後用吼地回道:“我耳朵好使著,鴨子在河裡!”
問話者沒有過多糾纏,拉了馬韁隨大部隊繼續向前追。上官敏華拉過毛驢,換了個方向,慢悠悠地也給她找到一個小村落,這一夜便在好客的農舍裡住下。
天微亮,村子裡就傳來公雞的打鳴聲,還有土狗不安的吠叫聲。上官敏華認命地爬起來,換上包袱裡準備的短褂,紮好腰帶,做土漢子狀,無比熟絡地和張大嬸李大媽打招呼,穿過村落,到村尾牽出一匹老馬,跳上去,和擾村的軍人們說再見。
“那人誰啊?”
“我還以為你認識嘞,連你家新生娃叫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