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林文潛像是在說服周思緒,又像是在說服自己。“就是這個道理。杭州在誰手裡。那誰就會被它套死,只拿該拿的,只做該做的。更何況,滿清還有艘鐵甲船跑了,這船上不知道有沒有無線電,要是有,那西面就危險了。”
“無線電好像還沒有吧。”周思緒有些詫異,“雖然我們發現天津有無線電波。但也不能證明這就是滿清的啊,天津可是有九國租界。說不定這是英國人、美國人還是誰的。”
軍情局傳來的情報林文潛也是知道的,但他只道,“考慮問題總不能太絕對,部隊今天晚上就乘夜回嚴州,戰士們那邊政委做好思想工作,讓大家明白當下的形勢。這邊就留下兩個團吧。一個團進佔富陽、臨安,並且派出小部隊前出至餘杭杭州近郊,另外一個團則馬上進佔長山鄉(今樓塔鎮),然後逼近諸暨、蕭山、紹興,反正聲勢鬧的越大越好,讓滿清速速把兵力放在杭州、紹興一線,這樣也好減緩西面和北面的壓力。”
林文潛邊說,旁邊的參謀則邊記,一會便給他過目簽字,然後再電發至周肇顯和張恭的旅部。此電報發完,林文潛卻打著哈欠道:“先生那邊還是要通知的,你這邊就幫我草擬一份電報發給先生吧。我太困了,睡一覺再說,不是什麼大事情,千萬不要叫醒我。”
周思緒見他如此,只是笑著點頭, 不過又問道:“那那些俘虜怎麼辦?”以前可都是進行訴苦教育,但是效果極差,畢竟滿清各鎮都不是浙江本地人,沒有本地人做引子,要想他們反正參加革命軍還是很難的,最後的處理都是做一段時間勞役之後,就放其回家,但是如果再俘虜,則不是那麼簡單了。
“技術兵種全部留下吧。”林文潛說道。“其他的你去問政治部吧。”說罷就走了。
林文潛即走,周思緒起草萬發給滬上的電報之後,這時又有人來報告,說是抓住兩個日本人,還說這兩個日本人一心要見革命軍的司令。北洋軍裡面有日本並不罕見,但這些人一般都是和統制官在一起的,這是革命軍第一次成建制的消滅滿清的新軍鎮,自然也是第一次捕獲日本顧問,周思緒本來不想理會這兩個日本人,但是通訊兵卻說這兩個人自稱是重大軍情相告,他猶豫間只問道:“叫什麼,這兩個人?”
“報告參謀長,一個叫青木宣純,另一個叫坂西……利八郎。這個青木宣純還是日本陸軍少將。”日本人的名字太拗口,幸好來的時候通訊兵已經死死背下了這兩個怪異的名字。
一聽說對方是個少將,周思緒倒是笑了,“少將,很稀罕嗎?唬我們沒有見過世面不是?告訴張恭,兩個人都關起來,不,隔絕起來,不要讓他們和其他俘虜混在一起。要見那等過兩天,先打聽打聽這兩個人的底細再說。”
林文潛說的青木宣純此時正在張恭的俘虜營裡,他們和其他人一樣,身上的武器和佩刀都被收拾了乾淨,收繳指揮刀的時候坂西利八郎還站在一邊大吼,不過青木宣純倒是很配合的放手,他相信要不了多久,革命軍就會把指揮刀換給自己,然後禮送自己離開的。他們先是和滿清的那些軍官關在一起,而後在臨近傍晚的時候又被帶到了一個院子,被關在一排房子中最裡邊的一間。和俘虜營不同,這裡有單獨的床鋪和傢俱,兩個人總算是可以坐在椅子上了。
“老師。革命軍的司令會見我們嗎?”坂西利八郎在一側問道,在中國他和青木一向都是受優待的,但這一次革命軍根本不把他們當一回事,這讓他很習慣。
“看,革命軍好像是要撤退。”青木宣純不愧是做間諜的,牆上一條破縫都被他找著了,找了個木條連捅幾下。倒還是能看到富春江,此時江面上是一列列像火車一樣的木船,這些木船到達港口後。前明的那個船頭從船尾調到了船頭,這種水上火車有十幾條木船組成,目測一下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