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最後他僵硬的把哭著的人兒抱了起來道:“俺不乏,俺不乏,精神著呢。這……軍中規制嚴,大煙是不能碰的。”
見陶長貴會憐惜自己,美人兒突然間破涕為笑,撒著嬌道:“老爺既然不困,那就給奴家講講軍中的事兒吧。奴家生平最喜歡英雄好漢了。今兒一見老爺就知道老爺一定是個好漢。”
美人兒的仰慕讓陶長貴很是驕傲,整整一上午他都在給美人兒講軍中各事,待到中午回營的時間到了,這才依依不捨的起身出了門。待出到門外,被寒風一吹。他才從溫柔鄉里面回過神了,不過適才恍惚間差點被路上的軍馬撞了。陶長貴正想罵人。抬頭卻看到一身少將軍服,他驚出一陣冷汗,趕忙立正敬禮。見陶長貴敬禮,少將也很隨意的回了一個軍禮,然後就騎著馬走遠了。待他走遠,陶長貴這才想起這少將應該是二師的師長張宗昌。他拍拍頭,直呼僥倖,要是剛才如果是雷以鎮的話那他可有好果子吃了。
張宗昌能從一個關東客混到今天這個位置確實不易,除了運氣之外他人聰明也是重要的原因。用義氣聚攏下屬,用乖巧討好上司是他一向的處事原則。比如現在,雖然有俄毛子干預,楊銳的命令未必能在第二師令行無阻,可是第一師的威名之下,張宗昌還是很把楊銳的軍令當回事,部下給他弄來不少出城證他都沒用,每隔四天他才出一次營,甚至坐下的弟兄有對楊銳軍令不滿者,他都會悉心規勸。他可是見識過第一師怎麼打仗的,看到他們打日本人切菜瓜和白刃戰的本事,老張就服氣的很。他老早就想著日俄戰後的出路了,之前他還想戰爭結束之後憑藉自己撈來的那些錢,把家裡的老母接出來,然後找一個地方過老爺日子,可是前段時間的戰爭給了他另外一種啟示,便是戎馬一生、馬革裹屍,如此才不枉此生。只是他不清楚,若是日俄戰畢,獨立軍該何去何從呢?是招安還是入山做鬍子?招安還好,若是做鬍子他可覺得還是做富家翁的好。一切就看大當家的怎麼選了。
官軍和鬍子的選擇在張宗昌的腦子想了很久,但是這些想再久只要到了賭場那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現在正坐在彰驛城內最大的賭場內推牌九,賭場內人氣正旺、吆五喝六。這次和他對賭的是一個標緻的美人兒,生的是玉面紅唇、細眉杏眼,烏煙瘴氣的賭場裡有這樣一個美人已經是很誘人了,可似乎還嫌不夠,這小娘皮外襖卻是脫了,貼身的翠綠衫子包裹下,似乎能看見她纖纖細腰和那胸前的豐盈,看得桌子旁的賭客們都是猛吞口水。鮮花誘人,但卻是一朵帶刺的花兒,不看其他,單看她腰間露出的手槍把子和馬刀便讓諸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和身邊的猛吞哈喇子的色狼不同,張宗昌的心思倒是在手中的一雙梅花上面,賭了好些時候了,他今天手氣背,輸輸贏贏好幾把,最後帶來的錢都輸給對面的美人身前去了,要是這把再輸了,那麼他就變成窮光蛋了。
張宗昌翻出梅花的時候,只見對面的小娘皮一笑,玉手一抹亮出來一對人牌,旁邊觀戰的兄弟頓時全洩了氣,在那小娘的笑容裡又是一聲長嘆,“麻辣個把子的,邪門啊!”
張宗昌一見那小娘的一對人牌心就像掉到冰窟窿裡,孃的,五千官帖都輸完了,他摸出根菸哆哆嗦嗦的在親兵的伺候下點著,長吸了一口才定住心神,看著對面那女子的笑臉,張宗昌猛吸了一口煙堆親兵說道,“去,把我房裡盒子裡的錢都拿過來,老子今天就不信贏不了!麻辣個把子的。”
親兵正在想著怎麼勸師長回去,現在聽張宗昌居然還要賭,頓時面有難色,“大帥,還賭啊?咱們還是回營吧,這回營時間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