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價的外地客商後悔沒早些放手。”
“嗯,很好…”楊銳想笑又忍住了。全世界的農產品貿易都是追價的,比如東北糧食就追著阿根廷糧食,這是初始價,之後的價格走向則全看需求和供給了,供給太過則降價,需求太過則漲價。不過總有些人喜歡反市場而行之,大家拋貨的時候收貨,結果今年就悲劇了。
“德國人也吃不動了?”楊銳離開了烘乾機。走向了那一排整齊的榨油機。
“吃不動了。”這次回答是東家王時中,大豆具體賣給誰他是知道的,德國人才是大豆的大主顧,英國人雖然也買進。可他們自己家殖民地就有。“就不知道年後……”
看了滿臉堆笑的工廠老闆一眼,楊銳笑道:“別年後了,要像麻風一樣。趕緊把手上的貨丟擲去,再往下可以要跌到三十了。”
有楊銳參觀工廠是種榮耀。但王時中等人更想這位大人指點迷津,不想他一出口就將他希望的肥皂泡全捅破。“大人。這可要……,豆子可都是四十以上才收來的,不到四十五……”
王時中憂心這虧本,一邊的張克誠則緊跟道:“大人,那柞蠶絲呢?這個也要趕緊拋?”
“若說大豆是麻風,那生絲就是炸藥,不要說拋,日本和江浙那邊已經在說服桑農砍樹了。”楊銳道,“打仗一般,該撤的時候就要馬上撤,越猶豫死的越多,一個不好還可能全軍覆沒。生絲馬上就要全軍覆沒了,大豆則是慘敗——最少最前面那個月還是走了不少貨的。”
看著哭笑不得的商人們,楊銳盡心的勸告,這些人雖然勢利,可整體看下來他還是滿意的,最少他們極為節儉,對後代的培養也很盡心,完全不像後世開悍馬的煤老闆。
“大人……”隨從中的秘書在楊銳耳邊低語幾句,原來是王季同、虞洽卿、貝壽同等人來了。
在楊度發回斯大林關於運河的回覆後,楊銳大致判斷出了俄國人的意思:那便是運河是可以修的,但你要付出足夠的代價。首先,運河不能太小——既然是免費的,那你就要幫我們修的大些,通行五萬噸商船是不夠的,最少要通行十萬噸。也就是說,運河深度最少要超過十二米,寬度最窄處要超過一百五十米,這可比之前寬一百米、深九米的要求增加了不少,造價也隨之增加不少,不過好在初步勘測發現運河的實際里程為六百五十公里,還有很多地方不需要挖,造價雖上漲,但不會翻倍。
其次,運河就是中國的西伯利亞大鐵路,既然我們讓你的商船直接透過,那麼西伯利亞大鐵路的軌距也應該改一改,不這樣在邊界俄國貨又要換車廂才能駛抵海參崴;最後,既然蘇維埃表示了自己的善意,那麼復興軍現役的各型戰車、各型飛機、各式艦船,是不是可以把圖紙和技術送於蘇維埃,畢竟兩國是朋友不會交戰。
說實話,鋼鐵同志並沒有過分要求,也未能從長遠角度分析運河給中亞地緣政治帶來的變化以及正確評估運河對西伯利亞大鐵路帶來的影響,當然這可能礙於當下的經濟形勢和運河本就徹底在蘇聯的掌控之中,一旦翻臉,運河還是他們說了算。
對這些條件:在技術和資金允許的條件下,楊銳同樣希望歐亞運河造的越大越好;而軌距,按照‘三江之海’計劃,以後哈爾濱將變成武漢那樣的河海港——一邊聯絡著鯨海,一邊聯絡著渤海,俄軌改到哈爾濱就夠了;最後那個戰車、飛機、艦船的圖紙和技術。這個真不是問題,蘇聯的五年計劃是有三個的。第三個因德軍入侵被打斷,也就是說。最少十年內中俄不可能發生大規模戰爭,而十年後現在的武器早就落伍了。
楊銳是這樣看問題的,但是運河初估四億五千萬的天價還是把稽疑院的代表嚇到了。這可是歲入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