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說,我們國內有歧視黃種人嗎?”楊銳問道。
“沒有。”謝纘泰想到哈薩克人,又補充道:“基本沒有。”
“我們要在亞洲獲得廣泛的支援,就勢必要幫所有亞洲人說話、幫他們出頭,作為歐美殖民地的亞洲,大家最需要聽到的就是這種聲音,這是我們贏得大義的最好方式……”楊銳說道,但他沒說完就被謝纘泰打斷了。
“竟成,你不會……你不會真和歐美開戰吧?”他急急問道。
“在適當的時候,這也許會成為可能。”楊銳道。“更肯定的說,如果歐美不放棄殖民政策,那不管是從經濟上,還是從情感上,國人都不想看到我們以前的藩國被歐美人欺壓虐待,因為他們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
“我們不可能贏的。”謝纘泰很是發愣,隨後想到美國在歐的近兩百萬軍隊。
“只要日本站在我們這邊,我們絕對不可能輸。”楊銳道。“而且她在東邊,相當於擋箭牌,美國人先要花費功夫摧毀她,才能搶佔臺灣進攻大陸。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沒可能上岸佔領整個中國,我們的疆土太大,美國人付不起佔領的代價,唯一的可能就是漫長的封鎖,或者佔領沿海富庶的地方,成立廣東共和國、江浙共和國。對於現在的情況,我的意見是,繼續拉著日本人一起提倡人種平等,哪怕我們在巴黎和會上一無所獲。”
楊銳的固執謝纘泰早就領教過,可在巴黎和會上也如此固執,很讓他想不通。“竟成,你想過沒有,我們如果不做妥協,議案必會被英美反對。到時候我們什麼也得不到,花的軍費、死的人命全都白費……”
“沒有白費。參戰是為了取消不平等條約,賺取戰時航運暴利,這兩點除了美國人一直在扯皮不肯承認新約外,我們都達成了,所以說我們妥協不妥協。根本就不重要。現在我們需要德國的工業技術、美國的工業市場、英屬殖民地的工業原料,這裡面最不好處理的就是美國的工業市場,但以進出口對等貿易看,美國一旦對我們封閉市場,我們就會對他們封閉市場,所以短時間內大家會和諧共處。
我們不是日本,不需要求各國承認我們對德屬殖民地的佔領,來這裡本就是打醬油的。既然如此,何必不打一瓶正義的醬油回去。這樣大義在手,處理起亞洲各國事務不是會更加得心應手嗎?”楊銳笑著,“不管怎麼,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亞洲的代言人,只要涉及到亞洲各國的利益,你都要出言相爭。”
“奧斯曼土耳其也在其內?”想到楊銳剛才所提及的亞歐鐵路,謝纘泰若有所悟。
“當然。”楊銳點頭。“另外,如果方便。我想在回國的時候訪問土耳其和波斯兩國,然後從中亞經西域鐵路回國。”
和會勢必要開幾個月,回國的行程雖然未曾安排,但總理經過南洋是計劃內的事情,現在卻忽然要從波斯灣上岸經陸路回國……。“好吧,我儘量安排。”謝纘泰點頭道。
中國人不改變初衷。而自尊心更為強烈的日本人更是一根筋的在其屁股背後附和著人種平等,這使得本就因義大利得不到亞得里亞海阜姆港而混亂的和會更加混亂。一個多月後,和會將原來的英、法、美、意、中、日六國的十二人會議改成了英、法、美、意、中五國首腦的五人會議,以及由五國外長加日本代表的六人會議。本來日本在五國首腦會議上也有席位,但代表團團長西園寺公望不是日本總理大臣。所以日本被排除在外。
在巴黎呆了兩個多月終於要出席會議,打醬油的楊銳有些不適,不過,除了義大利總理奧蘭多以外,其他三人楊銳都已經見過面。楊銳進入會場後,很明顯的,老虎總理克里孟梭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聽到他哼的楊銳偏過頭看著他笑,他則不自覺的嘟囔道:“該死,天氣實在是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