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震裂,鮮血長流。他悶哼一聲,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背心已經靠在欄杆上。再往下,就是滔滔江水了。
原來羊少忌這一擊,竟然用上了八成真力。
段逸鳴本就不如對方功力深厚,再經過一番鏖戰,更是氣力不濟,這一下吃了大虧,手臂酥麻,心急如焚。
羊少忌看在眼裡,得意地大笑道:“小子,受死吧!”
血芒刃已如閃電般襲來,殺氣騰騰。
段逸鳴肝膽俱寒,奮起餘力抵擋。
血芒刃被紫竹棍一擋,竟然詭異的扭動,側滑而過,直刺段逸鳴胸肋。
段逸鳴急忙躲閃,就聽得“哧”的一響,血芒刃從他胸前劈過,肌膚盡裂,血珠飛濺。
沒有等段逸鳴喘過氣,羊少忌再次劈來。
段逸鳴情急智生,雙腳一蹬,借力上躍,身形剛起,右腳向後一點,恰好踩在欄杆上,翩然側飛。
羊少忌哪裡容他逃身?緊追不捨,兩人一前一後,跳躍飛縱,如兩道虛影一般迅捷。
背後銳氣呼嘯,寒意迫人,往往距離段逸鳴心口不足三寸,他駭得冷汗涔涔流淌,生死懸於一線之間,稍有閃失,便會喪身在血芒刃下。
他長吸一口氣,紫竹棍斜拉反擋,拼死護住心脈,巨力傳來,渾身震動,強忍住劇痛,段逸鳴借力前衝,奔入人群,紫竹棍順勢一點,抓過一名武士向後擲出。
血光一閃,哀號驟起,那名武士已成了羊少忌的手下之鬼,被血芒刃活生生劈成兩半。
血柱長噴,落了一地,旁邊諸人見勢不妙,吶喊一聲,潮水般撤後。
羊少忌動了真怒,眾目睽睽之下,若是連一個弱冠少年都拿不下,以後哪有臉面見人?眼看段逸鳴被逼到無路可逃的地步,他殘忍一笑,緩緩舉起血芒刃,大喝道:“破!”
血芒刃狂嘯怒射,血光如幕,洶洶襲來。
段逸鳴大口喘氣,眼見躲無可躲,只好迎著頭皮揮出紫竹棍。
“砰”的巨響,段逸鳴只覺無窮力道排山倒海一般湧來,身體一輕,向後摔出數丈遠,重重倒在地上,渾身骨胳欲斷,痛徹心肺,他掙扎著想爬起,卻聚集不起一絲真氣,無奈的瞧著羊少忌越來越近。
血芒刃揚起,紅光耀耀,彷彿地獄牛鬼蛇神一般,獰笑著劈下。
段逸鳴暗道:“我命休也!”頭腦一陣眩暈,昏迷過去。
“咻”的一聲嘶響,一道黑影閃電般射來,羊少忌回身一掌拍去,哪知來物靈活無比,竟然在空中快捷的扭動,貼上胳膊,一股冰涼陰森的感覺透體而入,彷彿到了冰天雪地一般。
羊少忌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掉頭看去,只見手腕上赫然盤著一條五花小蛇,背部一條金線貫通,小蛇盤起身體,緊緊捲住他的手腕,紅信伸縮吞吐,嘶嘶作響,兩顆細長的尖牙白森森泛光。
尤其令人恐怖的是,小蛇頭頂竟然長出了一個尖角,淡黃顏色。
金線馗!
羊少忌臉色大變,用力一甩,金線馗卻如附骨之蛆,揮之不去,相反地支起身軀示威似的吞吐蛇信,身軀一緊,羊少忌右掌頓時漲粗,痛感錐心,心中又驚又駭,卻又不敢強行動手,急忙喝道:“什麼人?”
“放了他。”黑暗中走出一個人,碧袍亂髮,整個人上下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息,高深莫測。
這一場爭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尤其是碧袍人的出現,就連一旁冷眼觀戰的彌勒天尊也感到了不安。
纏繞在羊少忌手腕上的那條小蛇,竟然是傳說之中天地之間至毒的金線馗,彌勒天尊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要知道,天下萬蛇中,金線馗毒烈至猛,無出其右;任何人一旦被咬中,不出三步必毒氣攻心而死,就連屍體也會被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