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說道:“爺爺,是鳴哥哥,他是專程來看望咱們呢。”
裡面沉默一陣,似乎響起兩個人的說話聲。過了一會,爺爺說道:“胡鬧,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讓他進來?”他沉默片刻,說道:“下不為例,把湯藥送過來吧!”
“是。”仙兒吐吐小香舌,回頭一笑。
兩人走進殿堂,裡面是個天井,遠處則是一間雄偉的大殿,兩側各有一排廂房,相當的冷清敗落。殿門緊閉,前面站著一個人,白鬚長眉,正是仙兒的爺爺。
段逸鳴剛想上前拜見,卻見他擺擺手,只好將話咽回腹中。
這時候,大殿中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公伯拓師弟,這裡孤寂僻遠,難得有人來,就讓仙兒和那個少年進來吧。”
從聲音判斷,說話者是個年長女子,中氣不足,似乎有傷在身。
段逸鳴暗中震驚,那人沒有看到自己,怎麼知道是個少年呢?
公伯拓臉色錯愕,似乎十分驚訝,他招招手,示意兩人跟入。
仙兒也是驚詫無比,因為這座大殿平時殿門緊閉,除過公伯拓之外,甚少有外人可以進去,她也只知道里面有個人養病,但從來沒有親眼目睹過,今天還是第一次被允許進入裡面。
一陣“吱呀”聲,殿門緩緩開啟。
仙兒牽著段逸鳴進入。兩人走進去,背後悄然閉合。眼前漆黑一片,待適應之後,段逸鳴發現大殿中漆黑一片,四周窗戶都用黑布遮住。隱約可辨當中一個案桌,帷幕深垂,一個女子靜靜的站立在黑暗中。
帷幕後火星點點,火燭點著,燭光明滅,隱約可見帷幕後有個人背對著坐在床上。
薰香淡雅,燭光閃爍,照得人影忽長忽短,充滿了神秘。
公伯拓托起藥籃,說道:“唐師姐,你先吃藥吧。”
帷幕前女子接過藥籃,送了進去,說道:“師父。”
帷幕後女子說道:“你先放下吧。”頓了頓說道:“湘月,你去外面看著,我們說幾句話。”
“是。”湘月退出來,看了一眼段逸鳴,緩緩走出。
這女子雍容華貴,舉止端莊得體,芙蓉般容顏。
段逸鳴心中一動,腦海中掠過一種奇異的感覺。可是那感覺一閃即逝,記不起來究竟。
公伯拓看了兩人一眼,欲言又止,黑暗中,似乎傳出一聲細微的嘆息聲。
段逸鳴和仙兒互相看了一眼,手掌緊握。不知怎的,心中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絲敬畏感。
那女子說道:“公伯師兄,這小姑娘就是仙兒吧?聰慧可愛,看樣子已經得到你的真傳,日後必是一朵奇葩。”
公伯拓說道:“唐師姐過獎了。仙兒資質勉強入得法眼,只是我這把老骨頭不中用,恐怕耽誤了她。”
女子說道:“是啊,你我都老了。人生百年,猶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她猛地咳嗽起來,話語戛然而止。
公伯拓說道:“唐師姐,你沒事吧?”
女子語調一轉,擺擺手,說道:“仙兒聰明伶俐,真是你的福分。不像我,勞累一輩子,到老卻是青燈貝葉,一無所有。”語氣悲涼,不勝唏噓。
公伯拓低聲說道:“算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那女子沉默片刻,說道:“你說得對,能忘記就忘記吧。”頓了頓,又道:“公伯師弟,這少年是那一宗門下?”
段逸鳴直覺的感到帷幕後射出一道威嚴目光,禁不住低下頭,恭恭敬敬的答道:“弟子密宗門下段逸鳴,見過前輩。”
那女子發出驚訝的“咦”聲,過了一陣,這才緩緩說道:“你是密宗門下?自楚智師叔仙逝之後,密宗日漸式微,雖說有幾個後輩支撐,只可惜沉穩有餘,霸氣不足,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