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場,收魂幡一樣,瞬間收了所有在場男士的魂魄。四姨太的臉有多臭,自不用說了。但喬正僧後來心神不定的樣子,現在清晰起來,似乎並不是為了自家舞廳裡的皇后。
被他這麼一說,楊滿也想起來了。那次吳麗環挽著他不撒手,周圍的人穿花蝴蝶一樣的來去。打完招呼,接不上手就訕訕的走了。
吳麗環湊到他耳邊說,“身上來了,今天不想跳舞,你幫我擋一下。”
楊滿也只好硬著頭皮應下來。看到這麼多人碰釘子,呂四太太解了恨,便誇張的說,“真是一對璧人,拆也拆不散。”
呂三小姐不會跳舞,終於讓喬正僧找到機會擺脫她。他假模假式的陪呂四太太跳了一圈,馬上就跑來邀吳麗環。當時吳麗華咬牙切齒的表情,楊滿還記得。沒辦法,總不能拂老闆的面子。
就是在吳麗環跳舞的空檔,廖枯人與楊滿說了兩句話。那時候國會還在開,廖枯人幫他父親打個前陣,路過天津,計劃是要低調的。不然的話在這種地方,他肯定也不得清閒。
後來他從北平回來了,正式在社交場合混起來,當真身邊就滿是鶯鶯燕燕了。那陣子吳麗環接近他,想了解他父親在政治上的交易內幕,結果沒有得手。
想到這裡,廖枯人說,“吳小姐真是個絕代佳人,我記得去年她還在這裡當過經理,現在已經不來了?”
楊滿說,“她快嫁人了,你不知道?”
廖枯人點點頭,項寶通他是知道的。“第一次見面,我以為你跟她是一對。”
楊滿笑著說,“我沒這個福氣。”
“可我看得出她是喜歡你的。那時候喬先生應該……你不接受她,是因為你乾孃嗎?”
這句話是黃鶴問的。他們兩個的黑白臉這麼分明,搞得楊滿這樣好性情的人,心裡也有了脾氣。所以他看也不看黃鶴,只對著廖枯人回答,“可以這麼說。”
廖枯人又問他,“聽說你現在住在喬正僧家裡?”
如果是不太相關的外人,楊滿還需要應付一下,一般的託詞是正在找房子。但對這兩個人,他乾脆直接承認了。“沒有錯,我是住在他那裡。”
“那你乾孃呢?”
提到秋雁,楊滿不安起來。他抓住椅子扶手,指甲陷進皮面子裡。“乾孃……我也不知道她人在哪裡。我從山上回來,就找不到她了。房子也賣了。我託人回南京去問,也登了報紙……”
楊滿苦笑了一下,繼續說,“幸好她身上有錢。如果她花完了,應該會回來找我的。”
“她回來的話,你是不是就得搬出去了?”
楊滿覺得這個話問的蹊蹺,盯著廖枯人眨了眨眼睛。黃鶴又插進來說,“少帥是想幫你找房子。”
一聽這個,楊滿就馬上說,“不用不用,現在還不需要。”
廖枯人就坐在他對面,這時候探過身來,將手覆在他膝蓋上,用一種溫柔又堅定的語氣說,“沒關係,等你需要了,我們再談。”
楊滿很想問問他,這次來天津做什麼,會呆多久。但黃鶴已經取了外套候在旁邊了,他也只好站起來跟廖枯人道別。
臨出門廖枯人捏著他的手說,“我不住原來的公館了,有事去法租界找我。秋山道24號。”
就這樣來去匆匆的,也沒說幾句話。因為當晚回家沒碰上喬正僧,隔了兩天再提起來,就顯得刻意了。乾脆算了楊滿心想,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入冬了天冷的很快。有一天難得的兩個人都回來的早,坐到一起吃晚飯的時候,喬正僧說起山上的宅子,“地毯已經送來了,只是房子還在修。兩年的工期,如果他們抓緊點,或許明年我們可以去過個冬。”
那房子和地毯都別有意味,要是常媽不在,楊滿還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