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到了一九六O 年代,他們偶爾接些炸爆活動,向邊境海關檢查站發動零星進攻。那些事件在北部被看作是無可奈何的事,而對那個共和國裡年歲大一點的公民來說,則被看作是可愛又可氣的事。
天主教徒在那六個郡裡處於少數。在一九六九年,其中激進的年輕人覺醒了,他們打破了這種現狀。他們團結一致,抗議執政政府在他們這個小小附屬國裡的高壓政策。那裡的居民被剝奪普選權,沒有平等的就業或住宅的機會,受到氣勢洶洶的北愛爾蘭皇家警察和它的兼職志願警察的嚴格管治。
電視攝影記者前來報導他們聲勢不大的示威遊行。兼職志願警察開了過來,他們採用了暴力,用警棍砸他們的腦袋,對手拉著手、唱著歌的年輕人——其中有些是學生,有些是工人,還有許多失業工人——施放催淚瓦斯。居住在比較開化地區的那些輕鬆自在的觀眾看了那些場面以後,就變得不大輕鬆起來。
這可是給那個拍手唱民謠的、自稱為愛爾蘭共和軍的黑手黨送了一份厚禮呀。他們從泥炭裡,或是他們所謂的草地裡,挖出幾支生了鏽的李一埃菲爾德式點三0 三口徑的步槍,從老奶奶的茅屋頂下拿出一些點四五口徑的韋伯利式左輪槍,把它們仔細擦拭上油。那些孩子們——人們是那樣親暱地稱呼他們的——放了幾槍,跟裝備和訓練都比他們優良的兼職志願警察和他們的非法民間對手,北愛爾蘭新教徒保衛協會、北愛爾蘭自由鬥士以及北愛爾蘭志願部隊進行較量。
倫敦的議會派部隊到這個省,這些士兵們既不支援兼職志願警察,也不支援新教徒的半軍隊性質的組織,他們的開始時受到了英雄般的歡迎。他們是來保衛受壓迫的少數派和恢復正常生活的。
此時,出現了更加堅決的激進分子。他們鼓勵愛爾蘭共和軍加緊他們方興未艾的叛亂活動,使其如火如荼。接著,更激烈的槍戰發生了。他們學著這個業已崩潰的大英帝國其他地方所採用的恐怖戰術。在塞普路斯,出門逛街買東西的婦女不是被槍殺在她們的孩子面前嗎?在肯亞,毛毛黨的成員不是曾經挖出英國小學生的腸子嗎?看看這麼做的結果吧!他們都贏得了獨立。那些勇敢的自由鬥士的領導人又怎麼樣呢?天哪,他們坐了幾年監牢以後,還不是被邀請組織政府嗎?
但是,愛爾蘭共和軍的美夢很快就破滅了。當時的領導人都是一些原先抗英史上受過教育、造詣很深的人。他們覺得,週期性地搞些炸彈爆炸和謀殺不見得對愛爾蘭的前途有什麼好處。英國人透過秘密談判暗示了一種解決辦法,那就是剝奪新教徒多數派統治的恃強凌弱的權力。
對少數政治極端分子來說,那是一個危險的時候。他們是靠瘋狂的炸彈爆炸、槍油、秘密合約、蓋伐拉(一九二八…一九六七,阿根廷出生之古巴共黨首領)、馬勒斯坦解放組織和《城市游擊戰小手冊》過日子的。要是他們的運動受到削弱,選擇理智和談判的途徑,他們剛剛跟西德赤軍連的前身左翼激進集團、西班牙的巴斯克祖國自由組織(以巴斯克地方獨立為目的,專門對西班牙政府進行恐怖暴力活動的激進派民族主義團體),和蘇聯通訊社建立的關係就會化為烏有。
經過一些激烈的內部爭執以後,年輕的激進分子從老的愛爾蘭共和軍分立出來,自稱為愛爾蘭共和軍激進派。原先的運動稱自己為愛爾蘭共和軍正統派。在分裂的過程中,激進派取走了一些紙板做的領章,但忘了拿走用來別領章的別針,所以他們在使用這些偷來的領章時只能用口香糖粘上去。至今,愛爾蘭人都把激進派叫〃貼上的人〃。
特別分局在倫敦希思羅機場一號候機處的那個值班警官,一面望著從都柏林航班上來的旅客湧進到大廳裡,一面在腦子裡漫無邊際地想著那些事情。時間是上午八點二十三分。他認出了新芬黨貝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