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幾次給西奧班提過這個問題。很明顯,孩子在這個問題上已經想明白了。在都柏林的街頭和愛滋病人救濟院裡,實際上到處都有海洛英和毒品販子,你有很多考慮的機會。不會,她們一直保持著比較理想的母女關係。既開放又親切,跟那位法官不同,他對西奧班的寵愛中,還可悲地夾雜著那種令人厭煩的過份多愁善感,和佔有慾。梅萊特幾次想過,要是……但是,不行。作為未來首席檢察官的夫人,那種想法必須從腦海裡清除乾淨。假如出了什麼問題,西奧班肯定會說的。
要是尤金。皮爾遜法官知道了梅萊特內心那種不大成熟的懷疑,那他會覺得無地自容的。不過,別說她的懷疑,就連她在默想,他也是不知道的。他要考慮的,不僅僅是西奧班的問題和將來當首席檢察官的問題。軍事委員會在等著他的計劃,要建立一個獨立的秘密組織,來接收幾頓最純的古柯礆粉,並把它銷售給歐洲一些有組織的罪魁集團,以便每月換取二百萬美元。
如今,皮爾遜決不是一個懦弱的人。自一九七0 年以來,他一直在為這個理想目標效勞,把自己的聲譽、自由、家庭和自己的生命都依次押了進去;尤金。皮爾遜已經按照他那一貫有條不紊的、很有邏輯的思想方法把這個問題考慮清楚。跟他一起控制組織的同志們,都是些一本正經的人;他們都想透過各種認真而又兇惡的手段,讓別人承認自己是愛爾蘭問題的實權人物:愛爾蘭共和軍激進派和它的政治組織新芬黨激進派。
因此,他能把個人的和家庭的問題跟他的主要任務區分開來。具有諷刺意味的,西奧班的失蹤(因為目前只能那麼認為)倒也有一個好處。尤金。皮爾遜的同事和首席檢察官辦公室都知道那個情況,因此當他要求請假兩個星期料理家事的時候,他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跟美國和美國受媒體引導的公眾輿論絕然相反,英國和愛爾蘭的安全機構緊密合作,在監視和竭力挫敗激進派的運動和行動。因此,那個組織能夠繼續存在下來,並且在一定程度上有效地開展活動,這說明它有著高超的本事和豐富的經驗。當然,正是因為它能熟練地從事秘密工作,哥倫比亞集團組織才想到要跟他們做生意。軍事委員會的全體會議,是在極其機密的情況下如開的;出於實際考慮,這類會議開得很少。
在基洛格林和格倫貝之間的凱里郡,有一個〃洛奇〃,在蓋爾語中是湖泊的意思。基洛格林是一個小村莊,跟民間傳說有著直接關係。到了秋天,遊客、馬販子,以及已婚和未婚的各色男女雲集這個地方,參加一年一度的古老的(有些人說是異教徒的)帕克集市節,痛痛快快地玩一番。他們把一頭活的公山羊擱在一座搖搖晃晃、大約四十尺高的木塔頂上,基洛格林和它的幾個酒吧就一下變得生氣勃勃,到處響起玩具哨子和古老的皮鼓聲,到處可以聽到笑聲、買賣馬匹的叫喊聲和同樂會上的歡笑聲。
格倫貝和基洛格林一般大小,或者略小一點。它迎合另一個階層的愛爾蘭人的口味,充當許多專業人員的東道主。他們從都柏林和科克開車來到這裡,享受全愛爾蘭最棒的釣魚和高爾夫球運動環境(有些人是那麼說的;那種說法本身就激起熱烈爭論,喜歡爭論是愛爾蘭的一個傳統,並以愛爾蘭的傳統方式不斷髮揚光大)。
在愛爾蘭內戰期間,就是在獨立後的最初幾年裡,愛爾蘭共和軍跟埃蒙。德瓦萊拉的當選政府要分個高下,結果把基洛格林一格倫貝地區的家庭弄得四分五裂,許多兄弟、父親、兒子之間展開殊死決鬥就取決於他們站在誰的一邊。到了本世紀的最後一個十年裡,雖然以前流過那麼多血,傷口早已癒合;在那些敵手們的後裔之中,處處洋溢著愛,也許只是有點粗擴,不說出口而已。
那個〃洛奇〃叫做卡拉湖。
卡拉湖有一邊的湖岸十分陡峭,長著密密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