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刀小心翼翼地拆開了信。
〃上帝保佑她,信還寫得很長。〃
〃是什麼時候寫的?〃
〃十九日。五個星期以前。不過是八天以前寄出的……你看。〃梅萊特把信封遞給皮爾遜。郵戮上蓋的是委內瑞拉的加拉加斯。
皮爾遜如釋重負。〃念給我聽聽。〃
〃親愛的爸爸媽媽,我在羅馬過得真是棒極了。我想打電話給你們;可是總是佔線。要不就是沒有人接。我們現在終於可以說上話了,因此一方面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你們,同時需要你們……幫忙,驚歎號。我心裡很緊張。不管怎麼說,我遇上了這個可愛的情郎。他是委內瑞拉人。委內瑞拉是在南美洲,我還在這裡告訴你們,好象你們不知道似的。雖然他說想要跟我訂婚,但我說不行,要等到我畢業,等我爸爸媽媽見了他的人以後。他邀請我到委內瑞拉去,跟南美著名的作曲家恩裡克。洛佩斯。福埃爾特學習幾個星期。不管怎麼說,我真的想去。
反正我也是在外面,這也算不了什麼大事,因此當你們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不是在飛機上,就是在委內瑞拉。我一到委內瑞拉就會給你們打電話。迪林好嗎?替我在它肚皮上呵一次癢。請不要為我擔心……〃
她就那樣把信念著。最後有一段附言,西奧班說,他們離開羅馬以前沒有機會把信發出,於是就帶到委內瑞拉來寄了。
她一路平安,只是稍微有點累,因此等到了福埃爾特所在的山區以後再打電話。
尤金。皮爾遜和梅萊特把信看了幾遍,有時一起看,有時單獨看。法官家的一場大災難好象一下子消除了。他們互相擁抱著;梅萊特感到很吃驚,他的情慾上來了。
過了一會兒,她開車送他到都柏林機場,他趕上林格斯航空公司去巴黎的AE112班機。在那裡,他將以一個名叫丹尼爾。魯尼美國的公民出現,身份是以波士頓為基地的公司法顧問,他帶著各種必要的證件和護照。
尤金。皮爾遜以魯尼的身份租了一輛標緻205GTi型汽車,往南駛向里昂。整個旅程花去六個小時四十分鐘。晚上九點三十七分,他把車子停在勝利街上,去進一家帶著褪了色的黃色遮篷的小酒吧,要了一杯法國科涅克白蘭地酒和一份煎蛋卷,把車子交給一個法國同情者。那人是〃法蘭西進接行動〃(一個城市恐怖組織,幾年以前幾乎被當局摧毀,但現在又在悄悄集結起來)的一名律師,他將使用魯尼的證件把車子開回巴黎。
那位都柏林法官現在搖身一變,由魯尼變成一個名叫麥克。肯尼思。唐納森的倫敦房地產經紀人,使用一份由一名巴基斯坦移民顧問提供的護照。那個顧問以英格蘭北部為基地,專門出售偷來的英國護照,每份八千英鎊。
皮爾遜從里昂搭夜班火車前往西南海岸靠近酉班牙邊境的比埃里茲,在車站受到一名五十五歲的婦女的迎接。她叫瑪麗。拉帕第埃爾,共產黨員,是為脫離西班牙、爭取獨立而戰的〃巴斯克祖國自由組織〃的創始人之一的妹妹。瑪麗是該組織13部的成員,他們支援激進派的洛加小組。那個小組的基地就在庇里牛斯山脈的那一邊,四百里外的海港城市維戈。她在邊境兩側做些小規模的房地產生意。
瑪麗。拉帕第埃爾讓尤金。皮爾遜法官吃了早餐:剛烤出的新月形法國麵包、熱巧克力和乳酪。還有一瓶克洛南堡啤酒。
他一聲不響,吃得乾乾淨淨。然後,她開著雷諾20型汽車把他送到邊境,進人西班牙。海關和邊境警衛人員沒有查問就揮手放他們過去了。
八十四分鐘以後,瑪麗。拉帕第埃爾把皮爾遜送到庇里牛斯山西班牙一側山腳下的一個叫做奠基亞的村子裡。他在一家小酒吧裡坐下來,一邊看著瓦戈斯。洛薩的(世界末日之戰),一邊喝著咖啡、啤酒和沛綠雅礦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