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作如是想,右手撐著大牙床,左手靠著金月婭,檀口一開,不解文雅為何物的她,又是連珠炮似的直朝陌生男子狂掃。
金月婭原想先問她有沒傷到哪裡,這會兒見她中氣十足用著各類匪夷所思的話語罵人,探詢的話也就嚥下了。
“罵完了沒?”男人掏掏耳朵,漫不經心的像在聽狗吠似的。
金月婭不得不對他生起敬意,方才那黑衣人老大就是被皇甫憂的“毒舌”罵得失去控制,才會著道,可現在皇甫憂用的話語遠較方才還要毒過十倍、狠過百倍、辣過千倍,卻只得著男人無所謂的反應。
趁皇甫憂歇口氣時,男人伸伸長腿,“方才不過、順手。將你扔下,要不,讓我再‘順腳’補一下,將你踢回方才那些傢伙眼前?”
“你……”皇甫憂的聲音沒入金月婭搗上的手掌心裡。
嗚嗚的聲音配上皇甫憂睜大的眸子,金月婭軟聲哄慰著,“憂兒妹妹,你聽話,這些話留在肚裡溫一溫,待回了皇城,你想罵上多久都成,這會兒咱們先……”
話未完,她吃疼的放開手,手掌上多了個滲血的牙痕。
“別以為只有我的豹子會咬人!”皇甫憂亮燦著眸,面向男人尚未出聲,頸上一痛,身子便軟軟倒下,癱在男人懷裡。
“你……”金月陝張著嘴,左手愣愣的握著受傷的右手掌。
“這種丫頭不可理喻,你又何必浪費時間?”
男人傾身將昏厥的皇甫憂扛在左肩,右腋再挾起金月婭,朝銀拓國皇城方向奔去。
而後頭緊隨著的,是隻不知所措、傷心失了伴的小獵豹。
第三章
玄武十八年
金湛國皇城
幾日大雨,今兒個難得出了大太陽,是個好天氣。
可皇城裡一群太監宮女像群無頭蒼蠅似的飛來飛去,喧嚷不休。
“你說說,太子有可能上哪兒去?”
“不知道,午膳時還見著人的呀!”
“你同他提過銀拓國公主今兒申時會抵達咱們皇城嗎?”
“提過百回啦!我還在他書牘案頭上放了無數張委託太保寫的大大小小字條,他怎麼可能忘記!”
“若不是忘記,敢情……”那人壓低噪,“咱們太子是害羞躲起來啦?”
“這也不是沒可能,”另一人搖搖頭,“太子的個性大夥都知道,脾氣雖好,就是……”
“就是軟弱了點!”有人立即介面,跟著搖頭,“好幾回皇城裡來了貴賓,或遇上重要慶典時,他不是鬧肚疼,便是藉故不肯出席。”
“可這回不同,來的是他未婚妻呀!”
“聽說這銀拓國公主雖美卻蠻,整隊人馬早到了咱們皇城外,她卻拗著性子不肯進城,說非得要咱們太子親自去迎接,才肯進城。”
“這下可慘了,整隊迎賓官員陪著公主僵在城外曬太陽。”
“不只這樣,她這回上咱們金湛國與未婚夫‘聯絡情感’,還陪了個銀拓國太子,這會兒,怕是全晾在太陽底下當肉乾。”
吱吱喳喳一群麻雀自樹下經過,沒人抬起頭,否則他們便會發現那讓人尋個半死的罪魁禍首,正靜靜地坐在樹上望著遠方。
“這回,”一個冰冷男音幽幽響起,“你打算躲多久?”
“不知道。”
金月婭搖搖頭,有些煩悶。身著太子袍服的她,今年一十八,在旁人眼中,是標準的“男生女相”,比尋常男子增了股姣容,添了份斯文豔氣,秀雅至極的眼眉唇鼻,漾於其間的是經常盤桓不去的淡愁,活脫脫就是仕女圖中標準的美人,可偏偏是個男子。
身子苗條高挑的她,十二歲起,雖然胸脯起了變化,純然的女性在她體內甦醒,卻不能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