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江北,就是在四國也已揚名,此時不稱帥還待何時?”
林敏慎聽得有些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嘆道:“虧得你還是個女子,臉皮竟能這樣厚實!”
阿麥輕輕笑了一聲,針鋒相對道:“我臉皮厚不厚實倒不重要,只是覺得那山間竹筍反而更惹大夥恥笑。”
林敏慎不解,下意識問道:“何為山間竹筍?”
阿麥笑道:“這山間竹筍嘛,嘴尖皮厚腹中空啊!林相只有你這樣一個獨子必定早已是失望萬分,就你這點本事,我看還是少涉身朝堂的好,免得砸了林相那塊招牌。”
林敏慎先是一愣,怔了片刻後竟然垂了頭默然不語。阿麥正瞧得奇怪,卻聞林敏慎有些失意地說道:“其實,我也不喜歡這些朝堂之事。”
這次換做阿麥愣怔了一下,林敏慎抬頭看她,自嘲地笑笑,坦然道:“我不怕你笑話,若不是家父只有我一個兒子,我才不會入這朝堂,這朝堂怎比得上江湖之中肆意恩仇瀟灑快活!”
阿麥早就對林敏慎的一身武功感到奇怪,按理說他一個世家子弟,學也是學些詩文權謀之類,怎會習得如此高深的武功?
林敏慎看阿麥眼中露出好奇之色,當下也不避諱,笑著解釋道:“我幼時體質極弱,家父怕我養不大,這才叫人帶走習武,長成後又學著遊俠人物行走江湖,前兩年才回到盛都家中。”
阿麥少見林敏慎如此坦誠相對,不由有些驚訝,沉默片刻後便出言解釋剛才的稱帥之事,說道:“稱帥之事,肖翼說得也有道理,我若不稱帥,終是惹商帥遭皇帝猜忌。”
林敏慎口氣也緩和了些,笑道:“幸好我知你是個女子,否則連我也會認為你這是要背主自立。”
阿麥笑了一笑,說道:“我會派人去請示商帥一聲,且看他如何決斷。”
林敏慎想了一想,問道:“你要派誰回盛都?”
阿麥只是一時想到派人偷偷潛回盛都,倒是沒有決定人選,聽聞林敏慎如此問,反問道:“怎麼?你有人選?”
林敏慎稍有遲疑,笑道:“如果你要派人回盛都,我倒是可以替你走這一趟。”
阿麥卻是沉默不語,林敏慎在盛都已是屬於“戰死”之人,讓他回盛都,縱然是他武功高強,卻也是平添了幾分危險,一旦被有心人察覺……
林敏慎見阿麥面露遲疑,坦言答道:“我在盛都有想見之人。”
阿麥稍一沉吟,笑道:“也好,那就勞煩你跑一趟盛都,還有兩件事需要你辦一下,一是想法從軍械司偷幾個會制突火槍的匠人來,二就是再尋些手藝精湛的鐵匠,悄悄送到江北來。”
突火槍林敏慎倒是聽說過,那是前朝時在軍中出現一種火器,好看不好用,發射慢,射程近,又很難射準,而且發射幾次後那竹製的槍管便會爆裂。說白了,突火槍這玩意也就是用來嚇唬嚇唬人還成,並無太大的實戰效用。所以現在朝中軍械司中雖然仍有專門製造突火槍的匠人,但是軍中卻很少裝備突火槍了。林敏慎心頭疑惑,不過見阿麥並無解釋之意,當下也不好再問,只點頭說道:“這些好辦,我順便帶回即可。”
阿麥輕扯了扯嘴角,說道:“那好,你準備一下儘早出發,我等你訊息。”
林敏慎卻是笑道:“這有何好準備,現在走便是。”
說著竟徑自轉身走了,倒把阿麥看得愣怔起來,直到林敏慎快出房門,阿麥才回過神來,忙叫道:“衣服,換了衣服!”
林敏慎朗聲笑道:“放心,壞不了你的事!”話音未落,人已是沒了蹤影。
盛元五年五月的青州城內很是熱鬧,冀州守將肖翼自四月來青州之後一直未走,他幾次勸說阿麥稱帥,見阿麥總是含笑不語,乾脆便先舍了阿麥這頭,每日裡只忙著請客吃酒,與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