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背口訣,長著對魚泡眼的守衛順口溜出才醒悟,伏地請安。
“我爹出關沒?”問的很隨意,其實沈涵秋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
“五年都沒出關。少宮主,您失蹤了這麼多年,都以為您回不來了,宮主夫人把她孃家侄兒單元奇過繼當義子,儀式在今天舉行。”
“花孔雀這招倒是玩得有點水平,宮裡其他人沒意見麼?”
“長老們多年不管事,宮主閉關後,宮裡是宮主夫人跟金使當家,他們倆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別人說不上話,不是還忌憚木使三分,他們之中就會有一個坐上宮主位置了。”
“你知道得很清楚嘛!”
“公開的秘密。”
“為什麼敢跟我說,你不怕我是假的沈涵秋?”
“浮橋上來去自如的只有宮主,宮主夫人、五使連同長老們都只知道這我看守的這處機關,您突然出現,自然是少宮主了,因為宮主只您一個孩子,這秘密不告訴您告訴誰去?”
“有點腦子,你叫什麼?”
“艾勇,願效忠少宮主。”
“挺會動心眼兒嘛!”沈涵秋滿意的笑著,問過木使尚未回宮,便踏上宮門後隱於殷紅密瓣浮團翠之間的石樑,朝著宮內跑去。
宮東水月殿方向鑼鼓齊鳴,儀式既將舉行,宮中人都集於水月殿,加上宮門至紅樓的路徑本就偏,沈涵秋一路上竟沒有遇上一個人。
魂牽夢縈的紅樓矗立在面前,沈涵秋百感交集。廊柱後給鸚鵡餵食的小丫環好奇的探頭問:“姐姐沒去看熱鬧嗎?”
拭去淚水,沈涵秋反問:“你怎麼也沒有去?”
“木青姐姐交待我看家,說要是鸚鵡少根毛,就拔光我的頭髮。”
“青木頭也會作威作福了,她跟白木頭還在這樓裡沒走麼?”沈涵秋看小丫環一幅不明白的樣子,也不解釋,笑問:“你叫什麼?”
“木蓮,姐姐你呢?”
“沈涵秋。我帶你去看熱鬧,回來咱們拔光這隻鸚鵡的毛。”不顧木蓮反對,沈涵秋強行帶著她到了水月殿。
殿上,沈從槐的專座兩側各擺了一張太師椅,端坐著單瑤與金使。兩側觀禮席上,坐著的是以水使、火使與土使為首的弱水宮高層人物。餘下那些地位低排不上座次的弟子擠下殿下首與兩側的角落裡。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男子,伏在殿中央對著殿首沈從槐座位的拜墊上,在司儀的指揮下,正經八百的行跪拜之禮。
站在擠得水洩不通的殿門外,沈涵秋懶怠去擠,遠遠的揚聲問:“我爹死了還是我死了,要弄這麼只猴子來替我拜我爹?”
殿內外,數百個腦袋齊唰唰的甩向殿外,望向蓬頭垢面的沈涵秋。心眼兒活絡的單瑤反應最迅速:“拿下這招搖撞騙的女賊!”
“花孔雀繼母,嫌門牙長得齊整,我不介意再替你轟掉幾顆。”
“你——”
一溜兒三顆水球從沈涵秋手心裡飛起,低空飛入大殿,將單瑤的話頭截斷。“我現在還願意尊你一聲繼母,所以你最好放聰明點,停止一手策劃的鬧劇。”她聲量兒不高,氣勢卻足以鎮住單瑤,連金使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應付這場面,都傻坐著不動。
像得勝還朝的將軍步入大殿,沈涵秋走過單元奇身邊時將他踹倒在地,然後直接從他身上跨過去,走到沈從槐的座位前垂首默哀。
土使與木使關係不錯,從前也頗維護沈涵秋,對單瑤的作法諸多腹誹,只因木使不在,他獨力難支,現有沈涵秋出面,便站出來說:“少宮主,您回來了,這儀式還要不要舉行,請您拿個主意。”
金使怒道:“土使,你什麼意思,此事可是經過公決的!”
“金毛獅王,我跟我爹不在,弱水宮是你跟花孔雀繼母的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