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惡氣堵在胸口,哪肯就此放過六星瓢蟲,左手木靈魔杖,右手刀形冰紗,一味的狂劈亂砍。林下湧動的銀色浪潮,頓如無數巨石砸下,銀屑與黝黑的腐葉激散四揚。
“算了,這個六星瓢蟲群出奇的龐大,殺不盡的。當務之急得帶小石頭出林去,藍寧帶的療傷藥比較對症。”花刀浪子不敢再大意,誰知道這林子裡還會不會有更厲害的魔獸呢?
“等一下,我替小石頭取五個晶核就走。”沈涵秋知花刀浪子說得在理,才放棄誅滅整個六星瓢蟲族群的打算,飛身直取外圍指揮低階六星瓢蟲作戰的五隻七階六星瓢蟲。
七階的六星瓢蟲,已具相當的靈智,不等沈涵秋飛到,各自向她噴射出粘稠的土黃色唾液。
沈涵秋凌空一折身,側身讓過五道土黃色唾液,左手微揚,拋散出一把刀形冰紗,兜頭罩住五隻七階六星瓢蟲,同時,右手的木靈魔杖陡長出兩倍有餘,隨著她手起杖落,一隻七階六星瓢蟲尖聲未落,身子已炸裂開來。
一顆乳白無光的核桃狀物體,從炸裂的七階六星瓢蟲身體裡飛出,手疾眼快的沈涵秋直覺的認定那就是魔獸晶核,左手虛抓,核桃狀物體便落入她手心。
“太可怕了!撤,快撤!”七階末期的那隻六星瓢蟲,比同胞多了判斷能力,瞧著沈涵秋不是它們惹得起的人物,已粗通人語的它竟用人語下達撤退令。
“瓢蟲也會講人話?”沈涵秋愣了一下,會講人話的六星瓢蟲已運土遁術鑽入土裡不見了。
爆了一隻,溜了一隻,餘下三隻均失了鬥志,也運起土遁術要逃,但一張的冰紗網抄底兜住它們,那要命的木靈魔杖亦隨之擊下。
啪、啪、啪
三聲如燭花爆的聲音響起,三隻六星瓢蟲銀光閃閃的身子爆炸開來,三顆乳白色核桃應聲飛出,一個不少的全飛入沈涵秋的手裡。
凌空虛踹,沈涵秋急速下墜的身子陡然拔高數丈,爾後折身射至花刀浪子身側,將四顆乳白色核桃放入小石頭手中,帶著哭腔說:“小石頭,那顆最大的溜了,我們現在先出去給你治傷,以後我再來抓它,一定給你湊齊五顆。”
陷在失去雙腿的巨大悲痛中,顯得極脆弱的小石頭低頭抽泣:“我只要我的腿。”
“小石頭不哭,花哥哥說過,鬼斧能替你安不亞於普通人的腿,你很快就會有腿了。”
“我要我自己的腿,嗚嗚”
“小石頭”
沈涵秋詞窮,竟跟小石頭一道哭開了。
“涵秋,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得用木語魔法找到出林子的路。”花刀浪子提醒說。
花木有靈,經沈涵秋用木語魔法與密林中的花草樹木溝通,這座天然的魔法陣不當行時,明明看似有路,從旁卻有樹枝來纏花藤來繞,無法通行,當行則明明無路通處,卻枝縮藤旋即讓出條通道。
順著花木間羊腸小道,東繞西拐的走了將近兩個時辰,東方的天花板空露出魚肚白的時候,他們到達了密林的邊緣。
看著出林在望,花刀浪子的緊張心情鬆懈下來,帶著一種複雜的心情回頭望身後的羊腸小道。
驀的,他驚喜的低叫:“天啦,是魔核蘚!”
抬眼望去,緩緩舒展的枝藤下,貼地的一層藍灰色苔蘚,有晨露的滋潤,顯得格外的水靈。不識貨的沈涵秋僅望了一眼便催促花刀浪子快走,“什麼破蘚值得高興成這樣!”
“這是魔核蘚吶!”
“是牛皮蘚又怎麼樣!”
“什麼是牛皮蘚?”
“你煩不煩啊!”沈涵秋極不耐煩的叱道。
曾幾何時,花刀浪子開始以一個女子的意志為轉移,所有的貪慾與野心都可因她而改變,只瞧她眉峰微聚,便無條件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