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活的中年婦女打聽道:
“對不起,太太,打擾您一下,請問您知道維羅尼卡?穆勒小姐住在哪裡嗎?她是這裡的家庭教師。您知道她嗎?”
我去問她的時候,忽略了一個問題,我忘記她是匈牙利人,根本聽不懂德語,因此當我問完這個問題的時候,看她迷惘的表情和一個勁的搖頭就知道那個婦女其實聽不懂我說的什麼,我又試著用自己並不太熟練的英語將問題又問了一遍,她還是搖著頭,一邊還用匈牙利語對我呱拉呱拉地說著什麼。
這不是標準的“雞同鴨講”嗎?那可怎麼問啊!我朝身邊的沃爾特投去無奈的眼光,他見我懊喪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來道:“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匈牙利農民,除了會說匈牙利語外,自然不會說其他國家的語言。你跟她說德語和英語當然問不出什麼東西來的嘛!瞧你剛才那麼起勁,我還以為你知道該怎麼問人呢!還是我來吧!”
“啊,你還會匈牙利語嗎?哦,還是我的沃爾特有本事!”有些感覺意外的我朝沃爾特露出諂媚一般的笑容。
“多謝太太的誇獎,那還是在戰俘營大學課程裡學的呢!當時只是覺得挺有意思的,沒想到今天派上用處了!”沃爾特笑容可掬地和那個婦女用匈牙利語交談了起來,我看見那個婦女朝前方指了指,然後又呱拉呱拉地講了一通。
等沃爾特告別了那個婦女,我連忙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說,她怎麼說,維羅尼卡在哪裡,她是不是住在前面,我看她指著前面說了好多話呢!”
“不要急,不要急,都已經到這裡了,你還怕她跑了不成,慢慢地聽我說。”沃爾特用不疾不弛的語速說著,擁著我朝前面走去。
“怎麼不急,你看赫曼都跑到那麼前面去了!”我扭頭看著前方,赫曼早已經在我們找人打聽維羅尼卡下落的時候,超出我們好多,都快走到村子盡頭去了。
“放心,赫曼會在前面等我們的。剛才那位太太告訴我,維羅尼卡就住在前面那幢紅色屋頂的房子裡,她說在我們來這裡之前,也就十幾分鐘的樣子,她還看見維羅尼卡從她面前走過,所以我們今天運氣不錯,正趕上她在家。那個太太說,平時這個時候她都要去給村長的幾個孩子上課的。雲,我覺得這是個好兆頭,說不定他們的事情會圓滿收場。”沃爾特朝前面正在向我們招手示意的赫曼揮了揮手,樂觀地回答道。
我伸長了脖子朝前面望去,那個紅屋頂的房子就在赫曼身後的不遠處,就在那裡,維羅尼卡就在那裡啊!上帝啊,她今天就能和赫曼相遇了啊!不僅僅是我,維羅尼卡盼這一天也盼了太久太久了!看著站在遠處朝我們揮手的赫曼,我已經開始熱切地猜想,到底他們見面時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景,激動的,歡樂的,悲哀的,還是會出現那些我無法預料到的場面呢?
我們趕上前去,告訴赫曼,他的維羅尼卡就住在他身後的那幢紅屋頂的房子裡。赫曼一聽,立刻轉身朝那紅屋頂跑去。跑到了紅屋頂門前,他卻遲疑了,站在門前,久久沒有動靜,他幾次舉起了手想要敲門,卻又幾次將高舉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隨即便低垂著頭,象是在沉思。
性急的我在後面看了只覺得肚腸都在發癢,真恨不得衝上去幫他把這扇對他而言如重千斤的大門給敲開。“怎麼了,敲呀,敲下去呀,維羅尼卡不就在裡面嘛!你倒是快敲啊!”見赫曼站在原地還是半天沒有反應,我氣得一跺腳,剛想衝上去幫他把這門給敲開,沃爾特一把拉住了我,朝我搖了搖頭道:“你要讓他有勇氣自己去面對心裡的那些障礙,如果你現在幫了他,那他等會在維羅尼卡面前也無法鼓起勇氣!相信他吧,他一定能過了這一關的!”
我剛邁出去的腳步在聽見沃爾特的話時,硬是生生地收了回來。我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赫曼,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