韉囊禾宀喚舨宦�氐穩胛業奶迥凇�
我很快恢復了記憶,明白自己正躺在醫院裡,失去意識前的所有擔憂恐懼瞬時紛至沓來。
窗前站著一個人,因為逆光,我只看到一個清晰的輪廓,寬肩細腰,勻稱而修長。
我坐起身叫:“嘉遇?”
那人迅速轉身,急步走過來,臉上的表情是狂喜:“玫,你醒了?”
筆挺的警察制服,碧藍清澈的眼睛,孩子氣的笑容,竟然是多日未見的安德烈。
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安德烈,驚奇地看他半天,掙扎著要下床,“孫嘉遇呢?我要見他。”
安德烈俯身凝視著我,他的眼珠彷彿突然變作一種不透明的藍紫色,沉重得讓人不安。
“發生什麼事?”我已有不好的預感,全身肌肉開始繃緊。
他受傷了?還是……?
“他還活著。”安德烈似看透我的心事,面無表情的直起身。
“他現在在哪兒?”
“警察局。” 安德烈語氣平淡簡潔,如同向上司彙報工作,“孫在凌晨四點報了警。我們趕到現場,與黑幫槍戰後擊斃三人。孫只受了輕傷,但必須入獄候審,今後他需要面對走私、綁架和謀殺的指控。”
我徹底清醒過來。
他報了警,居然報了警!他難道忘了自己是警方通緝的犯罪嫌疑人?
“我呢?我怎麼會在這兒?” 我大聲嚷。
他扶著我的肩,“你吸入過量的麻醉劑。我們在衣櫥裡找到了你,擔心你受過其他的傷害,所以送你來醫院。”
我拽著安德烈的腰帶:“為什麼?他有沒有說過他為什麼要報警?”
“你真的不明白嗎?”安德烈低頭看著我,話說得很慢,帶著一點兒傷感,“他寧可自己入獄來保你無恙,能有什麼原因?我們的政府才向選民承諾過,要徹底打擊走私,清除海關腐敗,這時候入獄,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我鬆開手,開始往後退,一直退到背部抵著床頭,再無後路可退。
“玫。”他蹲在我面前,伸手覆在我的手背上。
我瑟縮,下意識地把手藏在身後,腦子裡一片混沌,十分吃力地消化著他的話。那些熟悉的俄語單詞,此刻好像都變成了陌生的符號。
安德烈苦笑,慢慢站起身:“對了,孫讓我轉告你,因為不想讓混亂場面刺激到你,所以用了麻醉劑,請你原諒他。”
我不置信地看著他,眼前金星亂冒,說不清是喜是悲。但有一點我清楚,至少孫嘉遇還活著。
“他會判多少年?”
“玫,我不知道。”他的臉上有同情和遺憾,聲音出奇地溫柔,“我只是一個警察,我的責任是抓捕犯罪嫌疑人歸案,至於判多少年,那是法官的決定。”
我埋下頭,心中充滿沮喪和無助,卻說不出一句話。
“一會兒會有同事給你錄口供,記著,和你無關的,一句都不要多說。”
這句話把我感動,他一直都愛護我,無論我如何屢次令他失望。
他似乎明白我在想什麼,屈起手指蹭著我的臉頰:“誰會忍心傷害你?我一直忘不了第一次見你時的樣子,那樣細膩光滑的面板,象絲綢一樣,黑色的圓眼睛象小鹿……”
我忍不住笑,眼淚卻無聲無息流下來。我說:“安德烈,你不僅是個傻子,視力也有問題。”
整個案子取證期間,雖然律師努力斡旋,孫嘉遇還是未能獲得保釋。而且因為事涉走私,他在烏克蘭的所有資產均被凍結。
孫嘉遇的精神狀態非常讓人擔心,除了律師,他誰都不肯見。而律師談起他,也連連搖頭,說他整個人極其消極,根本不在乎最終的判決,像是已